许望山帮小姨夫把獾子塞进了柴里,拿棍子卡紧:“赶紧回去,把獾子收拾好,藏好,晚上给小姨吃。”
正好打了两只,一人一只。
挑着柴,小姨夫还在回头看他:“那你……”
“我没事,你赶紧回吧!”许望山脚程快,说话间已经快要到拐弯处了:“什么都别说!不管是谁!”
这边离家里不远,许望山一溜小跑,把柴火卸到柴房,随便往柴堆里一塞,哪里还看得出来哪捆是新的。
然后,他立马拿起锄头,跑到了地里面。
许成松一路惦记着,最后来到许望山家里的时候,都还没下去呢,就在山上看到许望山正在挖地。
就他们这块地,父子俩挖了一辈子,也没见挖出个金豆子来。
还经常有野物来骚扰,上回就听说遭野猪霍霍了。
日子过成了这样,许望山居然还拒绝跟他出去赚钱。
想到这里,许成松就一肚子的火。
许望山又是锄地又是松土,还要挑水过来浇。
忙忙碌碌一整天,收获的也不过就是那点子红薯。
“啧。”许成松连打招呼的劲儿都没了,扭头就走。
等他走了,许望山才停下动作,悠悠地笑了。
那么大的獾子呢,瞅那模样少说也有二十来斤。
獾子一身都是宝啊,尤其是那皮下边,厚厚白白的肥肉。
他家正好没油,光是这獾子的肥肉熬出来的油,就够他们吃过冬了。
关键这油,不仅好吃,还有药用效果的。
要是烧伤了烫伤了,拿这油抹上,很快就能好起来。
而且他妈身体虚,吃这油也能补一补。
许望山想到这,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高兴,许成松他们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跑了一圈下来,感觉谁都可疑。
许大伯已经循着痕迹到处看了一遍,指着旁边的山头:“那儿有人砍过柴,痕迹挺新鲜,回去问问谁来这边打过柴,没准人看到了也说不定。”
不过,也不一定问得到。
因为这边是公家山,大家过来打柴都自顾自来的,不肯与外人说,省得以后掰扯不清。
“那就等于跑了趟空的?”许成松热得要死,也烦透了:“该死的,我师傅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压根也没法出去找他!”
他师傅是个会享受的,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花光吃光。
经常打完猎,就会跑山下去歇几个月,钱花完了再上山来。
而下山要爬几座山,他没枪,自己哪里敢出去。
半路不遭野猪撵,也怕被狼叼了去。
他跟着师傅打猎的时候就见过的,那狼,全都是成群出现的。
他出不去,就只能等他师傅花完钱再上来。
可是这次他师傅出了个“大货”,要等他花完这笔钱,怕是得等到过完年。
“该死的!”许成松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大树上:“别让我逮着他,我弄不死他!”
放狠话是没用的,许大伯抽了口旱烟,吧嗒吧嗒地:“回吧。人家打着了猎物,没准都吃上了。”
这话倒是不假,许望山的确已经在熬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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