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鼠达成共识后,格伦回到出租屋,将修理工具塞进了钢铁宫殿之中,拎了个手提箱走向街道。

手提箱里只有几把螺丝刀,很轻。

野塘街离矿场有一段路程,轻装上阵节省体力是必要的。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暴露能力,格伦甚至连这个箱子都不想拿。

“就这个小箱子,让你准备了这么久?”

黑鼠带了一顶破了洞的编织帽,站在门口等的有些着急。

他的工资是按照开采煤炭的重量计算的,早点到就能多挖两块煤。

虽然他并不喜欢早起,更不喜欢矿场的劳苦活计。

但是,在生存的重压之下,黑鼠不得不向命运低头,挤进被压榨的大军之中。

格伦抬起手中的箱子示意道:

“修理总得有工具吧。别抱怨了,晚上回来我请你吃饭。”

“这才对嘛。”

听到免费的晚饭后,黑鼠喜笑颜开,说道:

“走吧,咱们得快点。”

他拉低帽檐,一眨眼就钻进了人群之中。

格伦也紧随其后,一边护着手里的箱子,一边在人海中乘风破浪。

这种环境下,身边的东西要看紧点,不然平民区的小偷会把你偷得怀疑人生。

至于黑鼠为什么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走?

他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想偷也没法偷。

沿路进入破旧的居民区,人口密度直线上升。

这里比起格伦所居住的地方还要拥挤,大多数家庭都只能挤在不到20平米的小屋中。

但这里会为克洛德城提供最鲜活的劳动力。

工人们趿拉着露着脚趾的破鞋,急匆匆往工业区跑。

他们没有多少技术,更不识字,只能找些卖苦力的活。

小孩光着屁股在街头巷尾打闹,演着黑帮火并的游戏。

失去工作的无业游民面色麻木地坐在地上,手中拿着廉价的“苦舌根”酒,邋遢地和猪狗抢食。

这种酒水的制造相当廉价。每年会有人到乡下用极低的价格收购菜根,然后带回东区,在巨大的发酵桶中酿造,然后蒸馏成多份。能喝的卖给人,不能喝的卖给不要命的人。

不少人因为喝着玩意瞎了双眼。

黑鼠带着格伦抄了很多小道,在各种小巷口中钻进蹿出,废了好些力气才挤出人口密集的居民区。

出了拥挤的居民区,视野突然开阔,眼前是一片铺满大理石地板的纯白广场,不少白鸽聚集在广场上,争食着好心人洒下的面包碎屑。

这里是平民区与富人区的交界地带,也是格伦他们前往工厂区的必经之路。

广场连接着各个主干道,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交通枢纽。

平日里,这里不会有太多人,就算有,也只是匆忙的过客。

穷人们忙于生计,没有时间在广场上停留。富人们又不想和平民接触,更不可能来到满是穷人的广场上。

比起这种光秃秃的广场,他们更喜欢打理的精致美观的小公园。

那里既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又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

但今天的广场有些反常。

一圈又一圈的人把广场围得严严实实,有穿着破烂的穷光蛋,也有光鲜亮丽的公子哥。

这样人生殊途的两种人群聚在一起还没发生争执,让人感到很是奇怪。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的特殊情况对格伦和黑鼠来说,都是一件坏事。

人太多了,他们想从中间挤过去都难。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格伦被人墙拦了下来,感到有些古怪。

“不知道。要不咱们换条路?”

黑鼠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提议道。

还没等二人做出决定,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广场正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穿着白色教袍的神父走上台,向台下的民众们挥手示意。

“神的子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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