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听他这么说，互相对视一眼，忽然一起笑出声来。
九哥大怒，一脸阴翳道：“你们觉得很好笑吗！”
郭爽道：“九哥误会了，我们此来最坏的打算，便是九哥不顾香火情，不打算帮我们，甚至还要出卖我们。
幸好九哥不是这种无情无义的人。
其次，就是九哥帮我们躲过了朝廷鹰犬追捕，就急匆匆的让我们走人。
最乐观的，便是助我们回头杀了刘湛等人，彻底断绝后患。
然而九哥所为，却远远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拿下洋县意义重大。”
九哥狐疑道：“那也是我的事，别以为我会与你们共享江山。”
“哈哈，等九哥彻底掌控洋县黑道，一切自然都会明白的，不过到时与九哥你来联系的，就不再会是我们了。”
独眼九哥不知道这些往日弟兄的真实想法，但秉着相互利用的心思，开始率领众人行事。
……
怡红院豪华包间内，众人已饮得酒酣耳热，事情谈妥之后，心思也渐渐都不在了酒上，身边的姐儿们自然比酒更养眼睛。
酒足饭饱，最后一道解酒的蜂蜜水被端了上来。
粗鄙的王汝龙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女人，哈哈大笑道：“唐公，这醒酒水，实在不够劲，你似乎特别爱吃甜食。”
唐思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武辰，看着正在为众人分盛蜂蜜水的男子，他语气带着些许遗憾的说道：“冯乐，你跟着老夫已有八年了吧。”
冯乐就是端蜂蜜水进来的人，这壶蜂蜜水除了厨师，只经过他一人之手。
冯乐看起来很老实，低眉顺目回答道：“当年若非唐公收留，小的早已成了街边饿殍，唐公给了小的第二条命。
让原本只能被人肆意践踏的小人，可以反过来肆意践踏曾经欺辱过我的人，小的此生肝脑涂地也难相报。”
唐思哂笑一声，“也是啊，八年时间养条狗，也该愿意为我用命了，更何况一个人。
不过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足够复杂，太复杂的人，反而不如狗来得有用，你说是不是。”
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都已从唐思的话中感觉到了不对。
冯乐的手微微一颤，强笑道：“小的不知唐公是什么意思，如果唐公想让小的当一条狗的话，那小的就是唐公身边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就算唐公您让我吃屎，小的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唐思靠在椅子上，语气淡然的说道：“老夫没兴趣看人吃屎，这蜂蜜水清香诱人，便赏给你喝了。来，给老夫全部喝光。”
冯乐已满头大汗，抱着蜂蜜水的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只看他这副模样，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蜂蜜水有毒，此时再蠢的人都已猜到。
他们一语不发，所有人的目光都只盯在冯乐脸上。
唐思对左右摇头叹气道：“今晚老夫已杀了两人，一个老不死的算是活该。
还有一个我很看好的歌女，老夫原本想将她培养成花魁的，可惜她太过纠结于过去，真是为她遗憾。
而现在，我又要杀第三个我实在不想杀的人。
我已给了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可他偏偏要选择一个让我为难的死法。”
武辰低下头，装作喝茶，却借热茶升起的水气挡住渐渐阴沉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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