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是中午,但毕竟还没到饭点。
在这里排队打汽水儿的,多是职工家属。
陈明源在说话的那人脸上打了个转,却不成想竟然还是个熟人!
就是上次他一脚踹倒在地的矮个青年。
“你说谁是流氓呢!”顺子一嗓子喊了出来。
矮个青年仗着旁边人多,大家又都在排队,毫不客气道:
“咱厂的流氓一共就那么几个,我说的是谁,谁心知肚明!”
他这话喊的声音贼大,周围不少排队的人目光都看过来。
陈明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还真不知道咱厂谁是流氓,你说出几个名字我听听?回头我在厂里遇见了也躲着点。”
矮个青年刚要说话,便被同伴用胳膊撞了一下,将要冲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外强中干的来句:
“谁是流氓,谁自己心里清楚!”
“你清楚,你把名字说出来我听听。”陈明源叼着烟,走到矮个青年面前。
他本就个子长得高,面上虽然挂着笑容,可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再加上嘴里叼这个烟,那模样看上去确实不咋像正经人。
此番陈明源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个青年,气场瞬间就将对方压了下去。
“前面就是厂纠风办。”陈明源指着食堂旁边的三层小楼:“如果真有流氓,我现在第一个就去纠风办报告。”
矮个青年不吱声了。
陈明源虽然平常被叫做厂里的流氓混混,可还真的没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儿。
至于调戏妇女就更不用说了,说妇女调戏他都不为过。
陈明源看着怂下去的矮个青年,不屑地笑了笑。
“兄弟,好好排你的队,打你的汽水儿。”
陈明源微笑的柔声开口。
他伸出手,看似轻描淡写的拍了拍矮个青年的肩膀,实则暗中下了狠劲儿,
那矮个青年疼的一呲儿牙,半边膀子都被压了下去。
还流氓像弹簧,你弱他就强。
你以为流氓谁都能当的?
你倒是强的起来算!?
……
规规矩矩打完了汽水,陈明源仨人奔去老饭馆。
现在快到饭点,老饭馆门口都是人。
店门前挂着“今日酱肘子、粉肠、烧鸡售罄”的牌子,浓浓的饭香肉香扑鼻而来,馋的顺子直流口水。
陈明源他们是老饭馆的常客,进了饭馆拿出肉票,点了几个酱货和小菜之后,仨人就被安排在靠窗户的位置。
接着,服务员又上了一小碟花生米,说是老板送的。
陈明源虽然是混混,但在吃饭这块人品相当不错。
从来不赊账。
而且出手很大方,在饭馆里从不惹事。
跟老饭馆的老板和服务员们关系处的都挺好。
老饭馆的位置在机械厂偏北一些的位置,从窗户往外开,能瞧见外面一排红砖小洋楼。
跟后世售卖的商品洋楼不同,
这个时候的小洋楼是齐刷刷的三层红砖房,俄式尖顶、配有木窗,还有飘窗和露台,房檐上还有雕花的装饰。
当时也叫“苏联专家楼”,听说是前苏联专家设计的,连灶台上都带着俄文。
小洋楼的外面还种着丁香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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