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得部大帐之内一片狼藉。
其中不时响起男人的淫笑和女子的惨叫声。
但是镇守在大帐之外的卫士却目不斜视,不敢逾越一步。
这倒不是这些卫士的道德水平多么的高尚。
只是昂日多在扎得部的积威太甚,稍不如其意就可能遭致其残杀。
反正对昂日多来说,整个扎得部只有他唯一的儿子扎多尔还算是个人。
就连他颇为依仗的汉人军师也只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
至于其他人,甚至是作为族中中坚力量的壮年男子在他眼中也只是高级的一点的奴仆而已。
缺少了什么他就会去掠夺什么。
没有男人,他可以吞并其他部落快速补充。
没有女人,他可以越过长城攻打城池掠夺。
没有财货,过往的商队就是他的天然货仓。
没有牛羊,那更是简单,这片草原就是他昂日多的私有猎场。
他就是这片草原的无冕之王!
但是,今日他的好运气却因为一個异客的出现走到了尽头。
“族长大人,大事不好了!”
正当昂日多最兴奋,最舒爽之时,忽然门外响起了侍卫满是慌乱惊恐的通报声,搅乱了他的兴致。
“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打扰竟敢在本族长玩乐的时候打扰?”被打扰了兴致的昂日多愤怒大骂一声,随手披上一件华丽的毡皮,抓起马鞭冲出了大帐。
正当准备鞭打打搅自己兴致的护卫一百大鞭之时,静静的躺在大帐之外的一具尸体却让他如遭电击,呆立在当场,就连手中的紧握的马鞭摔落在地也不为所动。
那具尸体正是秦汉带回来的昂日多唯一的儿子扎多尔的尸体。
“扎、扎多尔?”
昂日多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一场噩梦之中。
若不是噩梦,长生天在上怎会让他老年丧子?
只是这场噩梦似乎太过真实。
真实的不像是一场梦。
“这是扎多尔?”
“我唯一的儿子?”
昂日多愣愣的看向一旁的护卫,似乎在向他们佐证自己的猜想。
但是在场的众人无一不两股战战,胆战心惊,哪里敢接他的话茬。
见无人回答自己,昂日多只得呆呆的走到扎多尔的尸体跟前,蹲下身体上前抚摸了一下扎多尔冰冷僵硬的脸。
从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却再一次提醒自己的主人,这一切绝非梦境这么简单。
但是,昂日多却不愿醒来,就蹲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扎多尔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穿戴好衣服的汉奸军师姗姗来迟,走出帐外。
“什么!少族长死了!”
“是谁杀死了少族长!?”
在看到自己效力的部族唯一的少族长惨死在自己眼前,他大叫一声,惊醒了噩梦之中的昂日多。
“是呀!”
昂日多呆滞的面孔逐渐扭曲起来,他心中的滔天愤恨大到了甚至连盲人都能看得见,聋子都能听得出。
“是谁杀死的少族长!?”
昂日多重复了一遍汉人军师的问题,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一名满脸惊恐的侍卫面前。
“说!”
高大的昂日多左手一把揪住那侍卫的头发,愤怒的脸紧贴着恐惧的脸。
右手却拔出了侍卫插在腰间的弯刀,锋锐的刀尖紧紧抵住了脆弱的喉咙。
“启,启禀族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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