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拥挤的楼道,走上狭窄逼仄的街道,常年不见阳光,街道上阴暗潮湿,随处可见的污水和垃圾,不时蹿过的老鼠和蟑螂,一切都彰显着生活环境的恶劣。

这里原本叫城关村,在贵族,官员,资本家,黑帮的压榨下,城市里失去产业的人越来越多,为了生存,这些人不得不挤进城边的城关村。

随着涌入城关村的人口越来越多,城关村的房子不断加盖,到最后整个村子拥挤的已经没有一条能过车的道路,不到一平方公里的面积里,居然挤着十万人。

密不透风的楼房,像一座座猪笼,而里面的人,像极了一头头被困的猪,所以外面的人称这里是猪笼城寨。

久而久之,猪笼城寨代替了原先的名字,成为这里的名字。

楼兰国立国已经五百年之久,早已腐败不堪。王室昏庸老朽,官员贪腐成风,贫富差距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步。

楼兰国的每个城市,都有这样一个猪笼城寨,里面收拢着最底层的贱民。

而连猪笼城寨都住不起的流浪汉,他们的命运只能是饿死街头。

有人说了,他们不会去乡下吗?

乡下有着广阔而肥沃的土地,但每一寸土地都是有主的,他们连挖个坑把埋了自己的地方都没有!

猪笼城寨是最大的贫民窟,也是最大的犯罪温床,杀人,抢劫,色情,赌博,随处可见。

就算在这样的贫民窟,也不乏有钱人,他们是一个个帮派,这些帮派控制着城寨里的一切,水,电,煤气,妓馆,赌场,高利贷……

这是个灰色的世界!

这个世界满街都是钱,遍地都是女人,谁能够下决心,就可以争得赢。谁能把握机会,就可以出人头地。

艾文深深呼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他觉得这个世界更适合他!

他不是小艾文那样的乖乖仔,他骨子里就是一个狂徒,上一世良好的环境压制了他的本性。

而在这里,他感觉到了自在,他知道他的本性在慢慢复苏。

“小文,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前街的街道相对宽敞一些,一楼的房子改成了各种店铺,杂货店,理发店,小饭馆这些,街上很热闹。

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喜欢来这条街上,老人们搬个马扎坐在不碍事的地方,家长里短的唠闲篇,孩子们成群结队的打闹。

和艾文说话的是同楼的六婶,艾文从小在城寨长大,附近的人都认识他。

小艾文是个礼貌腼腆的人,艾文学着小艾文的样子挤出一个微笑:“今天有点事,我向学院请了一天假。”

“跟学院请假了呀,我还以为你逃课呢,我们城寨好不容易出你一个高材生,你可不敢逃课。”

“六婶说的是!我还要出去办点事,六婶你们聊。”

艾文快步走出前街,隐约听到背后的议论声。

“小文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没有爹,去年又没了娘,唉!”

“你们说秀薇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她还不到四十吧……”

“病死的呗,谁规定年轻人就不得病了……”

“说起秀薇,你们有没有感觉,她在城寨住了十几年,可我每次看她总感觉她不是城寨的人。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觉得她和我们不一样。”

“切,有啥不一样的,无非是穷讲究!”

“你也讲究出一个高材生我看看……”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被人议论是很正常的事,艾文不在意,加快脚步向神庙走去。

神庙是猪笼城寨最低的建筑,只有一层,从外面看像一座四合院,神庙前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中间有一棵古树。

在狭窄逼仄的猪笼城寨,神庙和庙前的这个小广场是城寨中最大的开阔地,到了晚上这里会挤满前来祈祷的人。

夜晚神宿显形,人们觉得这时的神宿离他们最近,祈祷会更灵验,所以一般都在晚上来神庙祈祷。

艾文如今是妖宿宿命者,对供奉八神宿的神庙有一种天然的抗拒和警惕,他并不打算进神庙,这次来的目的是广场中央的古树。

据传这棵古树已经有五百岁的年轮,和楼兰国一样古老。

城寨里的居民对侍古树,像对侍神庙一样敬畏,不管城寨拥挤成什么样,没人敢提议刨了这棵树。

他的第一个秘密要埋在古树下,这里很安全,古树不被刨就不会连带出他的秘密。

古树的四周有一圈水泥围挡,围挡里长着一些荒草。艾文来到树下,坐在围挡上,拔了一截青草咬在嘴里,四处张望着,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

现在是白天,进出神庙的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没人在意坐在树下的艾文。

在杂草的遮挡下,艾文将神力灌注在手上,悄悄挖着树下的泥土。

神力加持,手的硬度和力气大幅提升,挖土像挖沙子般轻松。

神力的来源是秘密,艾文本身有秘密,所以在他成为宿命者后身体里已经有了神力。

这些神力像点点星光,隐藏在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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