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永亮是如何走出刘昆家的,如玉不想知道,可自己却是在刘昆面前最尴尬的一次。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所以,如玉说完,径自先走了,等到杨永亮和曹玉随后下楼后才黙黙的向车的方向走去。曹玉像个斗败的公鸡,对杨永亮说:谢谢你,兄弟。这次真的是我错了,就此别过吧。佝偻着身体转身而去,落寞的背影在清冷的路灯下越拉越长。

杨永亮拉开车门,如玉却没有上车,高跟鞋敲打着水泥路面,一下一下的,如同敲打在杨永亮的心上。

永亮把车开到前面停下,又下车牵住如玉的手,才发现如玉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朝下滴:回家好吗?天寒地冻,路上尽是人。

如玉却含泪笑着:永亮,换一个角度,假如你是刘昆,你会怎么样?

永亮没有接话,而是硬把如玉推上车:回家说好吗?

这天晚上,注定是这几个人的不眠之夜。打发走了永亮一行,刘昆顺势倒在沙发上,暖暖走出来,给刘昆盖上一个小棉被:累了就洗洗睡吧。

刘昆摇了摇头:心累。

你说这个童如玉,自己来就来,还领来个曹玉,到底几个意思?暖暖一边收拾茶几,一边嘟嘟囔囔的说。

这不是如玉的错,应该是杨永亮的事。刘昆说。

为啥?你们不是最好的同学吗?还是多年的同事。还有,我一看见那个曹玉就一肚子馊气,前年过年我去送礼,宁是把我当成使唤丫头给他家的客人端茶倒水忙了一个下午。

刘昆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傻媳妇,他那里是使唤,那是示威。我也有些想不清楚,按理说,曹玉没有找我的必要,可三番五次这么紧着杆子爬,到底个意思?帮他升官吗,我一个科级小秘书,能帮他什么忙?接近书记吧,他有更好的渠道。刘昆边想边和暖暖说。

吱呀,次卧的门推开了,母亲从卧室出来:人都走了?我看见生人就烦。看着母亲,刘昆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与母亲有关?

刘昆猛的坐起来:妈,你认识曹玉不?老太太一哆嗦:什么曹玉曹石的,我知道曹操。大晚上的不睡觉,吓我一跳。

可一旦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就如同点滴雨露汇集成溪,不可抑制的朝前流去。在调入供销社以前,两个人素未谋面,更无交际,前世有仇己喝过孟婆汤,今世有怨未挖过祖宗坟,可为什么要跟踪我?为什么要压制我?那答案只有一个,与母亲有关,所以母亲的失踪肯定与曹玉有关。

想通了这一点,抓起电话就要给大毛拨过去,可拨了一半,又想起大毛好几天不接他电话了,还有书记的交待。

暖暖看着一惊一乍的刘昆:你今天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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