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麻的赖觉民,你踏麻的!你踏麻的!你给劳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时间,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你大爷!不会说人话就给我滚回娘胎里去重新学。”

“你踏麻的,你踏麻的,你踏麻的!”

“艹!”

江城,深夜。

怒吼的嘶喊声后,不足百平米的出租屋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楚源周末大半夜正睡的香甜,被上司一通电话叫醒改文案。

忙到凌晨好不容易改完,却又被告知,上头经过多次商讨,反复认真的斟酌考量,最终决定使用第一版的文案。

年近四十的黄金单身码农,本应正值男人精力、阅历,能力处于巅峰的时候,终是被不合理的操蛋生活给压垮,于这一刻彻底爆发......

发泄过后,楚源站在窗台边,抽了两口烟,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江风,一口白圈缓缓从龟裂的干唇吐出。

俗话说的好,职场社会,考验的不是能力,而是人情世故。

起初他还是抱着些许怀疑态度,认为是金子总有一天肯定能发光。

为此他不管是学习、恋爱还是工作,都尽心尽力,努力做到最好。

可结果呢。

工作,越是会溜须拍马屁,越能早早升职加薪,而他这种憨厚老实,一门心思去认真工作的,到头来却成了被剥削的对象。

恋爱,他掏心掏肺,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喜欢的人,无论刮风下雨都将她放在首位,却依旧抵不过富二代开着宝马接送她一次来的深情。

现在再听到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他只觉得挺操蛋,想干他。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这次一定不再抑制自己,他一定要抛弃那些会影响他赚钱的情情爱爱,他一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也要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早点洗洗睡吧,别做白日梦了。

这样想着,楚源转身走进房内。

怎料,前脚刚踏进门内,他整个人便视线颠倒,被踩扁的易拉罐酒瓶在空中飞舞。

咕咚——一声重响。

楚源就不省人事了。

.......

“源哥......源哥......快别睡了,快到饭店了。”

楚源视线一阵恍惚,脑袋里如同嵌了钢针,疼的头皮都在抽搐。

“赖觉民昨晚没骂够是吧,大清早的你找抽啊。”

他扶着额头下意识开口就骂。

“什么赖觉民?我是猛子,源哥你睡迷糊啦。”

“?”

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高挑,肌肤黝黑,魁梧壮实,一眼看去憨厚老实,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惋惜一叹:

“我知道源哥你被她拒绝了,两人为此还大吵了一架,心里很不好受,但你自己说说这都第几次了。”

“她之前说高中不想谈,现在考完了又说大学不想谈,分明就是在故意钓着玩你。”

“那么多喜欢她的人都放下了,就你一个还把她当宝一样供着,你可别又告诉我,你们是青梅竹马,你和他们不一样。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听我一句劝,放弃涛丹雪吧,她真的不值得。”

听着面前少年语重心长的教导,楚源忍不住抬起头打断:

“涛丹雪,她不是去缅北留学了吗?”

一顿,他又将面前男子上下一打量:

“你这小赤佬又从哪冒出来的。”

眼前的少年先是一愣,随后是愤怒,再然后就又变成了不甘,最后重重的一长叹,无力的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吧,等会饭桌上涛丹雪又给你摆脸色了,事后可别再来找我来喝闷酒。”

饭桌?摆脸色?喝闷酒?等等,说起来,这个男人好像点眼熟......

“你,该不会是刘萌,萌萌吧。”

他有一个高中死党,取了一个不同于外表萌萌哒的可爱名字。

因为这名字,上学期间他可没少闹出过笑话。

但大学之后他就出国了啊。

而且他怎么变的这么水嫩了。

“不是,大哥,你存心的吧,不忍心怼涛丹雪,就知道拿我出气,说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叫我,我可是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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