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石匣村。

八个灰衣和尚推着棺材板车一点点向前,他们的腿脚都不利索,身上衣衫破损,带着伤,因此走得很慢。

“慧痴师兄,师叔死得好惨啊,我们回去一定要求方丈出山!”

一名和尚恨道。

“师弟,你放心,我禅音寺从来没有栽过这种跟头。玄冥师祖闭关太久,都快让人忘记我禅音寺的强横了。”

慧痴眼里满是恨意,“等着,我这次定要请师父出面,上告玄冥师祖,请他老人家出面,夷平灵枢观!”

七名和尚都露出振奋神色。

“太好了!”

“慧痴师兄,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啊!哎哟,我的这条老腿!”

“真踏马憋屈。这村子不错,要么咱们去抓两个婆娘泄泄火?不对,慧痴师兄的那啥断了,总不能看着。”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去吃屎啊,脑袋都长到屁股上了吗!”

“……”

慧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该死的道士!

正在这时,一辆朴素的马车从远处行来。驾车的是一名穿袈裟的和尚,两侧还有两名武僧骑马持棍护行。

“咦,师兄,那不是戒贪师伯吗?”

“等等!是海岳方丈!驾车的是海岳方丈!太好了,方丈来啦!”

他们欢欣雀跃,将戒色的棺材往旁边一丢,就齐齐跑过去。

“弟子见过方丈、师伯!”

慧痴领着众人行礼。

那策马的两位武僧年龄不小,约莫五十多岁,正是戒贪与海参。

他们上前问道:“你们不是留守在莲花镇的吗?怎么往回走了?”

坐在马车前面的白眉老和尚也睁开眼,眼里仿佛有电光闪过。

“方丈!师伯!”

慧痴等人急忙说道,“我们……我们被灵枢观的道士给打了啊!那龙阳子有三名弟子,昨天下山找上我们。”

“先是揍了我们一顿,然后就斩掉我们的手。还打断了……打断了我的阳根……呜呜呜,方丈您替我做主啊!”

慧痴哭喊着禀报,随即一指不远处的棺材,“还有戒色师叔,也被他们打死了!呜呜呜,师叔死得好惨!”

一群灰衣和尚跟着哭。

“什么?!”

戒贪和海参和尚脸色大变,“戒色师弟可是先天境的强者,那龙阳子的徒弟竟然能打死他?这怎么可能?”

“师伯,是弟子们亲眼所见啊!”

慧痴往地上一跪,“那三个小道士里,有一人名叫陆羽,竟然也是先天境,而且比戒色师叔强出许多……”

戒贪和海参越听心越沉。

“好一个龙阳子啊!”

马车上的海岳禅师突然出声道,“看来是老衲小瞧了他。听说他十年前逛怡春院,还被一群泼皮追着打。”

“上一次出手,也只有先天境的修为。看来他跨出了那一步。”

“阿弥陀佛。老衲苦修十年,如今也迈出了这一步。先天境之上,道门曰筑基,佛门曰定禅,为当世神话。”

他扫视一眼众人,平静道,“不必惊慌。灵枢观敢欺我弟子,打杀戒色师弟,老衲这趟定要灭他满门!”

他的眼里精光闪烁,透着一股棋逢对手、亟待一战的渴望。

旋即,那光芒隐去。

“驾!”

海岳禅师驱车前行。

“你们留下两人护送戒色师弟回寺,其他人也一起跟上吧!”戒贪和尚吩咐一声,纵马追上方丈的车辆。

慧痴闻言,眼里恨意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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