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整个庭院中,未再发生任何插曲。

欢声笑语打趣声音充斥着庭院,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此情此景,如同回到了太祖朱元璋时期,还未到达建文帝时期,他们一家人居住在北平那般,貌似也是如此,一家人更多的都是欢声笑语和打趣。

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和算计,有的都是彼此对彼此的关心和关切。

就眼下的感觉,就眼下的场景。

不知在什么时候,于他们几兄弟之间已然慢慢消失不见。

时间总有穷尽时,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

就这般。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多的时辰,众人也都吃饱喝足的差不多了。

随即,在太子爷最后的举杯邀约中,将此番宴席画上了句号。

用过晚膳的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两人,也识趣的没有于太子府邸过多的逗遛,两人在与太子一家人寒暄告别后,在其一家人子的目送下,乘坐上独属于自己的马车,消失于街道黑暗的尽头。

待看着离去的马车。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朱高炽慢慢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心中亦是思绪万般的复杂,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也是一脸感慨的太子妃,轻声低语道:

“哎”

“爱妃啊!!”

“你说咱们一家子,和老二、老三这两个家伙,这是有多久没有如此过了。”

“遥想最初我们在北平的时候,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都住在燕王府邸的时候,那样的感觉,此情此景恍如昨日,依旧历历在目。”

“你说咱们这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为何不知不觉就一个个都慢慢的变了样子。”

“都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以往是何等的舒心是何等的好啊!!”

听了这话,太子妃也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抬头与之对视,对于方才的情形,心中也是感触良多,脑海中不禁想到,自己刚刚与朱高炽两人成婚后的岁月。

那时候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那是真的没个正行。

因那时朱棣奉太祖皇帝的命令镇守边疆,在家中的时候少的可怜,身为老大的朱高炽,有事没事的时候,总会代替着朱棣管教两位弟弟。

可以说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算是作为老大的朱高炽,为两人可谓是操了不少的心思,耗费了不少的心神。

而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性格也是比较跳脱,往日被朱高炽给收拾了之后,总会找她这个做大嫂的主持公道,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在北平的时候,两兄弟对于她这个大嫂也是真的好,对他也是异常的尊重。

很多时候,在训斥两兄弟的时候,甚至她这个做大嫂的人说的话,简直比朱高炽说的话都还要管用。

想着,想着,太子妃也不禁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也是不禁一声无奈的长叹,回道:

“是啊!”

“以前的日子多好。”

“老二、老三那时”

“哎”

“一切都是权力,一切都是那个位置惹的祸事。”

“如若不是因为那个位置,如若没有的那个位置的话,你们三兄弟的关系,后续也不会变成那般模样。”

说到这里,太子妃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原本阴翳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笑意,伸手轻轻拉起太子爷的手拍了拍,继续道:

“不过现在一切不都慢慢的,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吗?”

“没有了权力、利益的争斗。”

“咱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都慢慢的恢复正常了吗?”

“你瞧瞧今时今日。”

“这不就是最好的开始,也是最好的象征不是吗?”

“所以啊!”

“你也不要想太多,也不必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的忧虑,就瞧瞧老二和老三两人今日的状态和态度,有些东西不用说,你也能够感受到。”

“只要一切往好的发展就行。”

太子爷闻言微微怔了怔,想着方才宴席上发生的一幕幕,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是啊!”

“哈哈哈”

“不得不说,老二这混蛋虽性子比任何人都跳脱,但是点子却也是比任何人都多。”

“就那一个处理方式,直接将咱们一家子以往膈应、搁在心里的矛盾,一下全都给解开了。”

“彼此对彼此,也都没有了心结。”

相较于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的感慨,站在两人身旁的朱瞻基对此,则是一脸的茫然和惊疑不定,双眸不时好奇的看向,视他为无物发出感慨的父母,忍不住发问道:

“爹、娘”

“咱们一家子和二叔、三叔他们一家子,以往真的都是如此?”

“真是如同今夜这般,把酒言欢、欢声笑语?”

此言出。

原本处于追忆的太子妃,率先回过神来,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其小脑袋,轻声道:

“肯定啊!”

“难道你以为,我和你爹还能够骗你不成?”

“还有.”

“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定下,能够如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你别自以为是的想着去打破,更别想着去逾越,你没有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

“纵使你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本事,也应凡事想想后果。”

“收益和付出究竟成不成正比,或者说你是否真的能够稳赚不赔。”

“你二叔和三叔,都不是什么蠢人,其本事和手段比起你爹来说,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们二人对你爹的时候,在乎些许兄弟情谊,那是知晓你爹会言而有信,不会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情,但是只要敢出尔反尔,此事甭管是你爹还是你,.逾越不该逾越的界限,触及了两人的底线”

说到这里,太子妃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朱瞻基自然也不是傻子,也知晓自己母亲未说完的话语究竟为何意。

短暂的愣神后,朱瞻基微微摇了摇头,连连摆手示意,回道:

“娘,瞧您说的。”

“儿子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吗?”

“放心,决计不会瞎胡来的,这点您放心。”

太子妃听了此话,对于这般回答简直嗤之以鼻,目光深邃冷冷的瞪了其一眼,讥讽道:

“心中有数?”

“知道轻重的人?”

“还让我放心?”

“你自己想想,试问你做的事情,有一件真正的让我放心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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