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着张成林父亲的名字。

张成林的父亲叫张庆军,而这个敲门的人张成林只是觉得熟悉,但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对了,好像是表大爷!”

张成林一通回忆总算是想起来了,这是表大爷的声音。

为了给他治病,父亲张庆军四处奔走,到处借钱,其中一个债主就是他的表大爷。

“这样说来,表大爷应该是来催债的。”

回忆起表大爷,张成林便也顺带着回忆起上一世的事情。

这个时间点,好像表大爷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才过来催债。

没再多想,张成林起身离开屋子,来到院子里。

而等他走进院子的时候,父亲张庆军已经把院门打开,把人迎了进来。

此刻两人就站在锅屋那边说话。

两个人皆是一套破旧的蓝色解放装,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打着几个补丁。

父亲肩头的那块补丁开了大半,想来是母亲还没来得及帮忙补。

张庆军朝张成林的表大爷问道:“表哥,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哎呀,你说这倒霉不倒霉,我那大儿子从屋顶摔下来摔断了腿,现在正急着用钱呢。”

“啊?这……表哥,你别急,我尽快把钱凑齐。”

“行,庆军,我知道你家现在困难,但我这边不是急嘛,实在是没办法。”

“表哥,我知道的,我现在先给你凑凑,家里有多少你就先拿去多少,剩下的我尽快给你补齐。”

“好,好,那快点。”

表大爷急得在那里直跺脚,张庆军赶忙回屋找钱。

很快,他就拿着一堆零零碎碎的纸币硬币小跑着回来。

“表哥,这里是八块九毛五,你先拿好。”

“行,庆军,我先回去,剩下的钱还麻烦你快一点凑齐。”

张成林的表大爷匆匆忙忙地离开。

张庆军一路跟着送他出门。

张成林便也在后面跟上。

依着上一世的记忆,他记得治病欠下的钱大概有一千多。

具体的数字家人始终没有告诉他,但差不多就是在一千五上下。

一千五百块钱在二十一世纪或许不算什么,但这是1983年!

这一年,他们村才刚刚包产到户,大家种一年地折算过来的收入,也就只相当于几十块钱。

就算是城里在单位工作的职工,一个月的收入也才三五十。

一千五,对于他们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

如果只靠种地的话,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这笔债。

张成林记得很清楚,上一世一家人就是被这些债务拖累,才过得那么艰辛。

“走,回屋,外面凉。”

父亲张庆军见张成林跟着自己来到院子外,便赶忙催促道。

两人一起进了院门。

而此时徐宁雪也已经洗好碗筷,站在锅屋门口。

“爸,我们一共欠了表大爷多少钱?”

张成林边走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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