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语,让沈若菁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可到底没被带进去,只是略显冷淡的摇了摇头:“我对于花花草草并不感兴趣。”

她早就已经忘记了拈花弄草的日子,留在她身边的,只有靠谱的长剑,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窍,保护她的安全,血腥味更是她最经常闻到的。

血腥和硝烟的气息,来自于战场,却是最能让她安心的。

“这牡丹的香气浓郁,还有能够让人静心凝神的功效,是我好不容易才培育出来的。”安南睿把手里的东西送到了她的面前,温和极了:“这个香囊,也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够安眠。”

这样的姿态,让沈若菁都忍不住微微瞪大了双眸,即便是她的表情没什么波动,可是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荡漾,抿着唇瓣,有些无话可说。

那做工精致的荷包并不像是一个富家公子能够做出来的。

他若是说买的,或许沈若菁还能够更加信任几分。

可是考究的针法和香囊上努力地向上生长的野草,却让沈若菁隐约的明白,这恐怕真的是出自他的手笔。

市面上的香囊大多都是花,女子戴着花,男子则是以松柏自比,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野草,何况,其中还有这样浓郁的生命力。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我对你心慈手软?”沈若菁故作冰冷的开口,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一点点的融化。

她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之所以这样表现,不过是害怕自己再一次受伤罢了。

“每隔一个月,你就要来找我换新的香囊,这样,我起码能够看到你一次,阿若,你和我,必须是夫妻,至于其他的,我都不会纠缠你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好吗?”

安南睿却并不在意她那刻意的恶意,只是笑着,想要抬手抚摸她的面容,到底是没什么动作了。

他好像并不能够这样亲密了。

“你本身就是我的最大阻力,成了婚的女子是什么结果,我们都心知肚明,倒是没想到,二皇子这些年在这里碌碌无为,却是琢磨这些玩意。”沈若菁到底是没能够收下这个香囊,冷哼了一声。

她站了起来,直接就走到了安南睿的面前,细白的手指就在他的残腿上摸了摸,感觉到了错位的骨头,只是咬了咬牙,一下子就给他掰了回去,又立刻找来了板子给他支撑着。

古旧的伤再一次被刺激,即便是自诩能够忍耐的安南睿,也不由得冷汗岑岑的,他闷哼一声,脸上却又笑意,甚至是痴迷的看着这样的沈若菁。

二人的目光骤然对视,还有一点担忧的沈若菁看着他这么能够忍的模样,张了张嘴。

在那些危险的,他不喜欢听的话语说出口之前,安南睿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惨白的脸色还带着一点点委屈:“阿若,我真的很疼。”

旧伤正骨,又是这么突兀的行为,沈若菁就是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偏偏这个傻子委屈着,还能够咧嘴微笑。

这分明是要把人心中的愧疚都勾起来了。

沈若菁微微板着脸,唇瓣却已经缓和了一些,抿成了一条直线,摸出了随身的银针,在他的身上扎了几下,滚滚袭来的疼痛好似流水,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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