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煜踏足进了九筒院。

与此同时。

锦衣卫指挥使司一南,一身华丽纱绸的大红飞鱼服,上缀满各种颜色鲜艳的织锦,顶戴曲型幞头,即无翅乌纱帽,上衣为交领右衽,下着窄裙,穿玄皮筒靴。

背着手悠哉地走进锦衣卫中城官署衙门。

司一南的身后,则是从四品的南北二司镇抚使朱立瑞、刘关山,他们二人亦是一身大红飞鱼服。

区别在于,他们各自腰间的玉带上,司一南悬挂的是金丝玉带,两位心腹镇抚司却是素金带。

锦衣卫中城官署衙门院内,一众忙碌的百户、校卫、力士纷纷驻足行礼。

有机灵的百户,想要转身跑去传报自家千户大人,却被刘关山喝停。

司一南三人,才刚举步进入公堂内,从千户的公房中,隐隐传来一阵声响。

“这傅家把咱们锦衣卫当成什么了?莫以为锦衣卫是他们礼部的下属不成。把来人打发完事。”

“真是乱弹琴,咱们首要的,就是严防白莲乱党潜入京师,必须确保除夕夜,陛下于城楼举杯祝词时,务必要万无一失。”

另一道声音传来:“千户大人,若是就这般驳了傅家的脸面,会不会替咱们指挥使大人,无端招来傅家的忌恨?”

“嗯,你说得也在理,这样,你让何必那个百户所,带着他的缇骑往各处城门,同其他各署知会一声,随便派出几个力士,往城门口一站,做做样子便成。”

话听到此处。

司一南即时从门口大声唤道:“一個百户所如何够看,咱们北司五署,今儿个便和大理寺捕兵、京兆府衙役捕快、五城兵马司铺兵、来一个大行动。”

中署千户吴复,从五品副千户宋勇闻言,立时站了起来,抱拳将司一南等人迎进公房。

“大人,卑职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吴复和宋勇即时发声请罪。

“闲言少叙,虽说被打者不是官员,然则那个常威,却是公然在挑衅咱们锦衣卫,竟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于午门内将人踹了,此事,不能就此善了。”

“吴复,将你手下所有的缇骑,尽皆散去各城入口,严密盘查出入。”

“东、西、南、北四署缇骑四出,他们已于城内开始大搜捕。本指挥使接下来,便会坐衙于你们中署,一旦有什么发现,即时回报于我。”

吴复和宋勇神色一凛,双双抱拳接令,继而告罪一声,退了出去。

“大人,卑职有点看不懂,左不过一个傅家,咱们锦衣卫,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北镇抚司刘关山心有忧虑,适才吴复说得没错,严防白莲孽教,才是他们锦衣卫,刻下头等大事。

司一南落座在吴复的位置上面,继而将双脚抬至桌案上,随后闭目说道:“你们还是太嫩了,本指挥使如此安排,怎会是为了他傅家。给你们一个机会,猜一猜我的本意。”

话落,朱立瑞、刘关山随即蹙眉沉思。

须臾,朱立瑞的脑海依稀记起。

较早前,他们从锦衣卫衙门出来的时候,宫中交更的一名校卫传报:陛下于万岁山门,金口玉言让戴总管,于腊月十八日,去宁国府吃个席。

念及此,朱立瑞随后联想到,宁国府李煜踹断宋士杰的胸骨,然而却全须全尾、大摇大摆地出了宫门。

“大人,莫非是因为宋士杰?”朱立瑞不确定的提了一嘴。

刘关山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傅家与宋士杰有何干系?

不料,司一南陡然睁开眼皮子,开怀笑道:“子玉不错,脑子转得,就是他娘的比关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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