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把我领进门之前,打算替我了结这桩梁子,可惜杨猛知道当缩头乌龟,没给机会。”

白启搬来一把小马扎,坐在梁老头的旁边,给他剥无花果。

爷俩和谐无间,瞧得梁三水心头发颤,赶紧脚底抹油,趁早出门巡视摊位。

阿七这么会讨老爹欢心,自个儿的地位日益下降,估计很快就要不如看门的大黄狗了。

“杨猛这人心性如毒蛇,斗不过的时候就怂得住。

还好教头力压武行,威名无需多言,任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可能敢动通文馆门下。”

梁老实面上皱纹舒展,白启把盖在双腿的厚毛毯往上提了提,前者语气感慨:

“你鱼档几时开张?鱼栏、柴市、还有火窑,都过来送礼寄帖子,想着请你吃酒。

阿七,别学老夫,自以为本事够硬,不屑于人情往来。

生意要做大,路子不能太窄,跟这些人打打交道没坏处。”

白启嗯了一声,谈买卖嘛,不就是画饼。

他上辈子最擅长这个,做得又大又圆,让人垂涎欲滴。

至于能否吃到嘴里,便各凭本事了。

跟梁伯叙旧聊到晌午,白启又与梁三水唠嗑几句。

主要打听下东市铺子平时进货最大的几家渠道,商量价钱分成。

“明面上的生意,是兜售河鲜给酒楼、脚店,收宝鱼给武馆,还有部分租赁渔具的零碎活儿。

私底下,用贱户渔民的人头充数,购入大量渔盐,转手给贩子,也是一大进项。

只一家铺子一年下来便有上千两银子的好利润,更别说鱼栏还垄断着各大脚店,渡船等营生,真是财如流水滚进口袋。”

白启想到昨晚看过的古书,讲述道艺修炼之层次。

“如果把三家的底蕴凑一凑,说不好供得出一两个道官。

照这样看,大户人家亦有差距。

有的只能培养艺术生、留学生;

有的却可以把子女送去府城,沾一沾贵气当老爷。”

……

……

回到二仙桥的那栋宅子,白启取出记述赶海术的那张黄纸,让阿弟白明摘下两种制饵的手艺。

“米酒、碎虾肉、浇盐醋、糖炙地龙……搓揉成泥丸。

再取符纸两张,朱砂上书祷祝咒文,烧成灰。

装进土瓮泥坛,与泥丸隔日取出,若能采一滴精血涂抹更佳……真就玄学打窝?”

白启扫视一遍,按照这个流程,不像是制作饵料,更似做法。

“管他这么多,有用便成!”

他默默腹诽两句,赶忙采买齐全所需之物,依着步骤开始尝试。

期间阿弟白明主动请缨,用细针刺破手指头,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

次日一过,当天晚上。

白启故意没选大鱼窝,挑了一处偏僻地方,架着舢板下河,撒出部分饵料。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河面陡地吵闹起来,水花哗啦作响,搅得波光粼粼。

“银沙鲤、七星斑、虎头鲃……还有一条牛角鲳!”

白启呆住,好像看到大片白花花的银子滚滚而来。

饵料的效果竟然这么拔群?

他记得王癞子以前出船,也就打几条大鱼,最多称得上收获颇丰。

却从未让宝鱼像大不要钱似的,疯狂往自个儿渔网里头钻!

“我果然是先天打渔圣体!”

白启欣喜若狂,开始不断地撒网,每捕捞个几次,嘴上就念叨:

“一次药浴到手!一份补药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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