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仍然不敢对她达说三道四,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躲过了今儿,躲不过明儿,只要她达心中有怨气,迟早会收拾她和她妈。

王承业气急了,又跑去柴窑了。

牛友铁知道他又去抄家伙了,前世他对他丈人多少会忌惮三分,可这一世,他一点也没怕过他。

何况自己一个愣头小伙,站在他丈人面前,足足高过了一头,他丈人又是五十来岁的人,无论是行动,还是手劲儿都远逊于他。

范改花捂脸缓了口气,立马站起身对牛友铁说:“友铁,你咋又回来了?你快走啊!你回来啥呀?你丈人咑我一辈子了,也不差这一顿,只要他咑舒服,心里了然了就没事了,可是你这一掺和进来......”

“丈姨,我今儿就好好帮你教训教训这老东西,你忍气吞声了一辈子,这口气你能咽下去,我咽不下去,王玉兰在的话,也咽不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承业已经跑出来了,这次掂了一根长长的大挑担。

红着眼睛,此时也不管是牛友铁还是,范改花,亦或者王玉萍,抡起挑担就恶狠狠地捶了过去。

牛友铁身手敏捷,再次精准地用胳膊挡了一棍,然后趁机一把抓住了挑担一头,生生从王承业的手里拽了过来。

王承业气急败坏,嘴里一边日决,一边又往柴窑里跑。

见势头不对,牛友铁也是下了个狠决心,趁他丈人还没跑回去,忽地抡起大挑担,生生朝着他的小腿上挥斩过去。

这一刻他心里非常清楚,今儿如果不是他倒下,就是自己倒,自己倒下了,范改花,王玉萍自然也得倒下去。

“哎哟!”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王承业应声倒地,脸上的肌肉抽搐不止,抱着小腿坐在雪地上直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终于没有威胁了。

牛友铁便撂下挑担,跑回到了他丈姨身边,把她搀扶了起来,并对王玉萍叮嘱说:

“玉萍,你快回厨窑里去弄点盐水,给你妈脸上消消毒。”

王玉萍吓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想都没想就往厨窑子里跑去了。

还在气头上的范改花,这一刻见王承业倒在地上,她忍不住恨恨地诅咒道:

“你老马户日的,你今儿终于倒下了,你害了我一辈子!”

嘟囔着,嘟囔着,发现哪里不对劲。

范改花停止了诅咒,赶紧对牛友铁说:“你看他是不是腿断了?”

范改花的一个提醒,忽地加重了牛友铁的疑心,也同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用力确实太狠了。

娘娘母母几个远远地看着王承业,吓得没人敢上前去查看。

一直到王承业自己说自己的腿断了,不停朝天台上的王作民一家子求救时,他们这才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查看伤势。

王作民和马小凤也开门走出来了,但对此事并未做任何评判,王作民轻轻掀起他达的裤管,发现半截小腿已经移位,肿的有俩馒头大。

一时竟不知所措,看看媳妇马小凤,马小凤又看看牛友铁,看看范改花,自己也没主意。

牛友铁冷哼一声:“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不经抽!”

此刻他也不担心什么,毕竟这年头咑人又不犯法,更何况自己咑的还是自己的老丈人,撑死算是家事。

牛友铁气血来潮,跨前一步,指着他丈人的头大声道:

“我牛友铁今儿就当着作民和小凤两口子的面儿,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你这老家伙再给我丈姨和玉萍戳事,给我知道了,我再卸你一条腿,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不要以为你厉害的谁都怕你!”

这话一出,连王作民都吓住了。

没料想自己这个厉害的达,最后居然给女婿降住了。

王作民贼逗逗地说:“阿丈哥,丈叔的腿断了,咋办?”

牛友铁安慰了王作民两句,说自己有办法,然后骑自行车很快又去了林若兰屋里一趟。

把林银松请了过来,花了不到十来分钟就给捏摸好了,打了固定,缠了绷带,再给开了几副中药才了事。

最后林银松客气地连医药费都没跟牛友铁要就走了。

此时天马上就快黑了,牛友铁也没怎么逗留,骑了车就火速往回家里赶。

回去之前,他还给了王作民10块钱,当做是营养费和照料费,也算是把事情做圆全了。

王作民两口子也不气恨牛友铁,毕竟他也算是冒着险给他一大家子人除了一害!

从此这个家或许要更和谐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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