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这就是那烂泥里家伙。”
二狗子踢了踢刚从臭泥沟里挖出来的林峰,掩着鼻子,样子十分不耐烦。
被二狗子叫作大兄的李三点,把自己手里的钢刀扔给二狗子,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用手摸了林峰身上的厚厚兽皮。
这寒冬腊月的,身上带着这样一件衣服不用提多自在。
“二狗子,这是你第一逃难吧。别看这才刚下雪,过几天有冷的时候。这人身上的兽皮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李三点扣去林峰身上多余的污泥,把林峰的兽皮给扒了下来。
抱着钢刀的二狗子,看着李三点手上的兽皮,顿时有点后悔。
不过,还不等二狗子多看,李三点便把手上的兽皮交给一位老人:
“村长,这次逃难说不得要熬个寒冬腊月,所以这东西要好好存着。真到了那时候咱们村里可能还要靠这东西,才能多活几个人。”
村长收下,沉重的点点头,活了六十多岁的村长,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逃难的路上。
见过的事情多了,反而不怎么喜欢说话。
村长让人把这件兽皮清洗干净,保存了下来。
二狗子又看向地上全身只留粗布短衣的林峰,一半的身子满是污泥,在寒风中污泥很快被冻干沾在林峰的身上。
二狗子问道:“大兄,这个家伙怎么办?放在这里?”
张三点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林峰的脉搏:“还活着,挺壮实。带着一起去平阳县吧。”
“奥。”
二狗子和同村的几个玩伴将林峰抬到驴车上,又对着雪地把手上的污泥给擦干净。
二狗子蹲到张三点旁边,不解道:“大兄,咱们村子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你干嘛还带上这么一个累赘?”
张三点目光停在几十口在官道上休息的同村人,二狗子说:“粮食是不够了,所以才要带着这么一个家伙。”
二狗子闻言想起了村里老人常说的早年逃难的时候,没有粮食只能吃人的传闻,哆嗦的问道:“大兄,你不会……你不会是想把那家伙给宰了吃人肉吧?”
张三点不满的用手上的刀把敲了一下二狗子的脑袋。
“想什么呢?就算是吃人,那也用不到现在。快到平阳县了。而且这么一个精瘦的家伙才能吃多久,到了平阳县你就知道了。”
“奥。”
二狗子揉揉被自己兄长敲的发疼的头顶,蹲在地上吃起了干粮,视线投向平阳县的方向。
躺在驴车上的林峰昏迷中耳边张三点和二狗子他们的商量以及四周嘈杂的村民声音。
烂泥的味道让他有些作呕,意识又逐渐消失。
————
平阳县,这个距离大周王都最远的县城,是穷乡僻壤中穷地方。
不知是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这里穷的太离谱,每次发生灾祸这里都是受灾最轻的地方之一。
以至于每次发生大灾,方圆几百里的百姓,总是会蜂拥而至的到平阳县逃难。
历任平阳县的县令,也靠着这些灾民做出了不少的政绩。
灾民流动,平阳县又少灾祸。
为平阳县带了足够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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