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戋明白,依照自己的能力,必须要找到近身的机会,他才有可能击败晏禄。

但晏禄不可能给对手这样的机会,即便是他眼下优势满满,行动依然很小心,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更明白自己的劣势,面对紧身缠斗能力出众的石家子弟,自己只需保持远距离的攻势,然后在晏海升平能力持续时间结束之前将对手击倒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什么热血效果去和石公戋近身搏斗。

石公戋要找到近身的机会,就必须要让晏禄能够放心的靠近自己。

所以,石公戋越来越频繁的用双臂来护住自己的要害,甚至要俯下身子来减少腹部被击中的可能,让晏禄放松警惕。

晏禄的确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他希望能够更多的命中石公戋的要害,对手顽强的防御和自身法力接近极限的现状,让他开始主动尝试接近石公戋。

晏禄需要迅速把优势转化为胜利,而石公戋等的也正是这个机会。

只见石公戋躲避不及,腿窝中了晏禄一棍,被打了一个踉跄,失去重心的同时对身前的防御自然也是门口大开。

晏禄暗叫机会难得,纵身近前抬棍直挑石公戋的颈部,若是击中,必然是重伤。

令人诧异的是,眼看几乎要扑倒的石公戋却突然抬手向前合拍,仿佛是脑门顶长了眼睛一般,竟准确的抓住了晏禄袭来的棍子,接着便听到到他大喝一声,身子拔地而起,竟将晏禄连人带棍给举了起来!

仓皇失措的晏禄瞬间失去了对法技的控制,晏海升平的水压效果也瞬间荡然无存,整个斗笼内恢复了正常。

石公戋的奋力一搏也是接近极限,晏禄被甩离地面,自己则坐到在地,但石公戋反应却极快,立刻调整姿势凝法蓄势,双手按地发动法技,两道巨大的石笋破土而出冲天而起,一道石笋空中追击晏禄,将其再度顶飞,而另一道石笋却从石公戋脚下升起,将自己抬至空中。

晏禄的身子犹在空中翻滚,目光瞥见石公戋已经借力飞起,浑厚的法力萦绕起身,显然是杀招已成!

晏禄不似石公戋那般斗志坚定,脸色吓的煞白,脱口叫倒:“我认输,停!快停!”

但此时石公戋已经从高处飞下,抱臂缩身,攻势已成,岩土之力幻化成石皮铠甲护卫周身,眼见如同一枚巨大的石球,朝着晏禄砸来。

斗笼外众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能猜到将会发生什么,只听到笼内两声巨响,头一声是晏禄落地,第二声便是石公戋的肉身‘石球’扎扎实实的拍在晏禄身上。

众人看着便觉的肉疼,石公戋的舍身攻击根本就是有去无回的招式,没有收势,就连斗笼边上的主持者李义想要喝止也无能为力。

众多学子寂静如山,呆呆看着晏禄从口鼻中飙出一道血线,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石公戋爬起身来,看了看兀自口鼻蹿血的晏禄,又蔑视的扫视了一眼斗笼四周,霸气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丝毫不顾及众人的感受。

这是他对之前遭受奚落和讥讽的回应。

“这个石公戋倒是十分傲气!”枫姬难得首先发声点评,虽然声音不大,但朱韫和连城听的十分清楚。

这种莽夫的手段,自然进不了枫姬和朱韫这样的强者眼中,但他在重压之下表现出来的不屈不挠精神却是两郡学子中极为缺少的优秀品质。

朱韫也清楚这一点,他看的出石公戋算是个人才,放在军队中,担任前锋之职再合适不过。

不过,他更要考虑其他世家对石家的态度,石公戋今晚可以不顾后果的挑衅两郡学子,但他朱韫却不能为了一个石公戋而得罪众世家。

“可惜了这个人才!”看着红叶坊的伙计们熟练的把晏禄拖走急救,朱韫低声自语,这便是他对枫姬评价的回应了。

枫姬嘴角冷笑,对朱韫的态度显得不置可否。

或许朱韫自己没有意识到,为了心中野望而走进名利场,并按照其中的规则为人处世,今天的朱韫已经和过去的自己不一样了,无论是心态,还是抉择。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唐墨的眼中,朱韫也是一名权利争斗场的棋手,而唐墨和石公戋都是棋子,而且都不愿做别人的棋子。

作为棋子,唐墨觉的自己和石公戋有些像,同样是饱受非议,但又同样不服输。

这场战斗给唐墨的惊喜远超过前两场,譬如石笋的运用,即能破坏敌人的防御,又能辅助自己占据地利,一法两用,而且十分恰当;又譬如本来是用来强化防御的石铠,这种初级法技在真正武者的攻击面前效果其实极其有限,但在刚才却成为石公戋用来强化坠击力势的手段,这也是他对战斗的独特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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