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走近,发现原来是唐墨,只见后者在练刀法,手中提的却是长剑。

唐墨能够安心留在军营中,是想利用这难得独处的时间,修炼一下自己对法则能力的领悟。

昨夜观摩红叶坊的斗笼比武,尤其是石公戋的实战,给了唐墨很多启发。

今日晚饭时唐墨甚至还直接向石公戋请教,如何将法技与武学完美结合。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战来学习!”石公戋认真说到。

“法则能力怎么用还是要看对手用什么招式,在战场上,能击败对手才是唯一的目标,你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熟悉自己的能力,当你需要它的时候,能在最恰当的机会把它使用出来就可以了。”

没错,熟能生巧,天下武学大道至简的基础,武技如此,法技也是如此。

唐墨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先要把武技纯熟,修炼法技反倒成了次要。

于是才趁着月色舞剑,唐墨想将豹杀刀法与白家剑法合二为一,首先心中所想的对手是这几日来见过的各家学子的武技,然后尝试将白斩融入刀法剑意之中,以寻求破招胜招之法。

渐渐的,唐墨自己也分不清手中是剑还是刀,只想着招式的连绵不绝,忽略了白家剑法或是豹门刀法所谓套路的桎梏。

从期初的断续干涩,到逐渐一气呵成,只见月影下,唐墨人行如风,盘步如龙,剑影穿梭,刀气破空,挽花如幻,行云流水。

偶尔有一抹淡淡的白芒从剑尖上刺出,那是唐墨在练习白斩时又极力压抑着法力的释放的缘故,除非有人走近观看,否则会将其与月影混为一色。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掌声在校场边响起,惊的唐墨立刻停手收剑。

“好功夫,好毅力!”

朱韫在一旁看的时间不长,并没有觉察出白斩的法力波动,但却看出了唐墨所练的刀法剑意融通精妙。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你的武学造诣比起宗祭比武又明显进步了不少!”朱韫由衷的称赞。

“多学了两个招式而已,哪里比的上营长大人轻松格杀朱犼兽的本事!”唐墨收了兵器,走到朱韫面前,虽然都是学子,但对方毕竟是有身份的‘上级’,唐墨还是以送学营的模拟职位相称。

提到了笼斗时击杀朱犼兽的安排,朱韫略显尴尬,轻轻嗯了一声,不好肯定也不好谦虚,话被聊死了。

朱韫没有再问唐墨新练得的剑法,径直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我听说今晚有不少人都去了红叶坊的篷车营地,估计晚上点名时很难到齐,虽然我定了制度要严格管理,但毕竟是刚开始,我还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

朱韫顿了一顿,说道:“你去营地把他们劝回来,我便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

唐墨一听立刻头大,皱眉问道:“为什么是我?”

朱韫严肃道:“这个时候我不方便出面,作为营长,面对违纪不能徇情只能予以处罚,没有回旋的余地。而其他人,据我所知,另外三队的队长队副都有人私自离营,只有你们四队正副两位队长都能保持在位,所以你去的话不会有顾虑,是最合适的人选。”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韫几乎用上了命令的口吻,唐墨知道这遭肯定是躲不过,叹气道:“我只是怕去了也是白去,他们不会听我的!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去唱白脸还是唱红脸?”

朱韫一摊手,同样也很无奈:“能劝回来最好,但不排除有人喝多了,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手段肯定是要有一些的!而且我看你这两日伤势恢复不错,收拾几个醉鬼应该是不在话下。”

“只是希望你能在红叶坊那里把一切事情解决,不要把问题拖到晚点名,丑话说在前面,如果真要按照违规处罚的话,可能要效仿新兵营的规矩全营连坐,别到时候我板起脸来,大家都不好看!”

朱韫说完负手而去,留下冷冰冰的命令让唐墨自己品味。

唐墨叹了口气,看着朱韫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认为朱韫的做法有错,虽然自己心里也因为朱韫恐吓式的命令心中不悦。

他也不怪这临时的职责和任务,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相比之下,朱韫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但唐墨在这一刻明白了一点:他和朱韫不是一类人,走的是不同的路,坚持的是不同的道义,追求的是不同的梦想。

“但最后还不是得用野路子来解决问题?!”唐墨心中释然,微笑,朝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篷车营地走去。

在舞馆行业发达之前,篷车营地才是这个大陆上最常见的演艺形式。

流动的篷车演艺,四海为家的绮丽,舞姬和花女并没有界分,甚至经常混为一谈。

白薇先生领导‘七七’运动为女性争取权利之后,金姬发起建立舞馆联盟,规范舞姬行业秩序,让舞姬逐渐向着高雅和艺术进化。

然而,在社会的底层,那些乡村野馆和流浪篷车依然难登大雅之堂,依然保留着过去的低俗,依然存在。

红叶坊的篷车营地巧妙的游走在两者的边缘,既有阳春白雪,又有下里巴人,能让那些自诩上层社会的妙人,彻底脱掉虚伪的矜持,用最原始的方式释放欲望,沉浸之中,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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