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懿旨,翰林侍讲徐珵,无中生有,僭越御史职责,朝堂上无故损毁同僚,责令在皇城外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王伟不知道这朝堂上出了什么状况,一个六品官居然要在皇城外脱裤子露天打屁股,想想都觉得脸红。

“于谦,这小子难道在朝堂上跟这些文官杠上了?”王伟心里嘀咕,这一头兵部的犟驴,可千万别惹出什么乱子。

“着令,兵部左侍郎于谦,迁兵部尚书,抵御外敌,紧守京城,全权调动天下兵马!”

王伟才刚进殿,便正听到于谦磕首谢恩,群臣也附和纷纷高呼万岁圣明。

京师城头上,传令兵一路飞奔,把皇帝御令传示各门守将,兵部虽然平时与各个军头来往不少,可实际上兵部也就是个行政部门管理军队物资钱粮,从来没有明军将领看兵部脸色办事。

可这时候朝中勋贵大多随着朱祁镇出征,京师留守军队没了那些老军头做主心骨,兵部的各种命令就显得更加流畅的多了。城中各府衙门的差役,各皇亲勋贵的家丁私兵,市井内无家可去的地痞流民,甚至各个赌坊行当上的青壮,顺天府大牢内的刑犯,半天之内全部被于谦赶到京城校场内。

一时间校场内三万余各色人等,衣色不一,富贵贫贱各有,都在校场内不住喧哗起哄。“奉皇令,征调京师内各府衙青壮,充填京师守备,违令者斩!”总旗官宣读皇令后,底下依旧喧哗。

总旗官继续高声道:“一通鼓响,肃静,二通鼓响,列队,三通鼓响,呐喊军威!违者,军法伺候!”

一通鼓后,场内声音是小了一些。二通鼓,这些顺天府内各色恶霸开始稀稀拉拉地从聚拢的人堆散开松松垮垮的队伍。三通鼓后,万胜的呼喊就是此起披伏的蚊子飞过般尖细。

兵部尚书于谦,全身披挂,在火把掩映下,抽出钢刀,递给一旁等候已久的军法官。

如狼似虎的几十名军法卫队,在这些松散的人群中拖拽出十几个恶奴地痞,其中有个口中叫骂不绝“于谦你个乡巴佬,当今皇帝当年还是喝我娘的奶长大的,你敢——”

军法队的短刀,在这恶奴的口中捅了进去,左右搅动两下,再抽出来时,带着一坨的血水烂肉。

其余十几个被拖出队列的,这时候才懂得害怕,刚才还没跪下的,已经腿上发软跪倒在地,本来已经跪在地上的,这是已经瘫软,身上发出一阵尿骚味。

“大敌当前,凡有不守军令者,立斩!”

十几把钢刀挥下,人头落地翻滚,泉涌的鲜血,把站在前面的恶奴地痞喷洒了一身。整个校场立时静若寒蝉。

于谦手握刚刚砍下恶奴人头的钢刀,双手高高举起,猩红粘稠的血浆沿着刀刃滴落在地,十几个沾满血污泥尘的人头在几案上一字排开。

“本官领命,守护京师,京畿直隶所有人丁钱粮,不论贫贱富贵,不论王府官衙,皆受本官节制调动。务求诸位上阵杀敌,以一当十,护大明江山免遭蹂躏,护汉家血脉免受欺凌,护你家中老少妻儿免受屠戮,护你家田地房产免遭掠夺。”说到此处,于谦手中钢刀一挥,刀身上血浆飞扬,居然溅落在几案上方飘扬的黄色帅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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