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最大的雅间,十多个豪强家主,太公原本想和寒暄,热闹非常。自从身披金甲,威风凛凛的孙新推门而入,嘈杂声迅速消失,直至变得鸦雀无声。人人目光齐刷刷地看来,上下打量这位提辖。

孙新能从这些目光中察觉出探究,敌意,不屑等情绪。面不改色地走向最前方,斜眼打量这些家族。多数是满脑肥肠,红光满面之辈,也有少数脸色阴沉,目光深邃,是典型的狡诈多端的老狐狸。

“孙提辖,年轻有为!”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开口。接着这些家主纷纷笑容满面,拱手说着拜年话。如“提辖果真好汉”“孙家一门双虎”之类的吹捧。

孙新已经从几个亲随那里了解到谁是谁,也知道谁跟云雾山强人有牵扯。却没有表露,笑着寒暄。连说“有幸见到这么多家主乃荣幸”之类的废话。

他优雅的谈吐,自信的笑容,令众家主心里一沉。几个原本满脸不屑的老者收敛轻视,满脸凝重。

这个新任提辖不简单啊!这是在场大多人的心声。

孙新察觉到众人目光的变化却选择无视。在前方转过身。被众人注视着丝毫不怯场。与对方目光相触,频频颔首示意。扫视一圈后,打起了官腔:“诸位家主,太公,欢迎你们捧场,在下受宠若惊,感激不尽。今天把你们请过来,主要是两个事情。”

说到这,孙新顿了顿,神情严肃,郑重地说道:“首先是要传达太守的意思。本州毛家勾结梁山,强人当街袭杀朝廷命官,犯人当堂招供。前去捉拿聚众反抗,杀伤官兵,下面人急了下手没分寸。刘太守痛心疾首,惋惜不已,却只能依法办案。他再三嘱咐下官,这是个意外,各位不必挂怀。”

好哇!这招以退为进的说辞高啊!

人群中并排而坐的陈,张两个老者心中暗自叫好。

果然,孙新这番话刚说完,立马有人表明立场:“官府办案,既然证据确凿,那是毛家咎由自取,怪不得谁。提辖,请转告刘太守,我等已经知晓。”

有一个人表态,越来越多的人赞同附和。别说毛家被灭门了,就算还有人在,也没人会帮忙说话。这个勾结梁山强人的罪责,在场谁有胆量顶着?

“诸位长者宽宏大量,大人也不用忧心忡忡地惦记此事。”孙新目光在不曾说话的几个家主身上多看了几眼,冲其他人点头,说了一语双关的话。

“第二件事,就是毛家遗留下的问题要解决掉。太守说了,登州繁荣稳定还需靠各位支持。数万亩田地,三十处铺面等产业,还需各位费心打点。”

“孙提辖,有话您直说,我们就是冲这个来的。”人群中有个年逾六旬的胖老者急不可耐地说道。

此人是钱家家主,名唤钱富贵。名字虽然不咋滴,但不能小觑这胖老头。钱家拥有的田产数量属于倒数,经商却数一数二,生意遍布几个州府,涉及到各行各业,囊括牛羊马匹等。乃是商贾巨富。如今有机会增加田产数量,那是求之不得。

“哈哈哈……,钱伯父快人快语,我就不卖关子了。”孙新认得这个胖老头,钱家里有造船厂,有两支远航商队。笑着颔首,言谈间颇有亲近之意。

这顿时就让钱老头笑容更甚,也更加亲切。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人群中不少人微微皱眉或是焦急。

孙新瞥见众人的神情变化,笑容不变,也没有浪费时间,打开包裹,里面是五个鼓鼓囊囊的白纸包,上面有一到五的标号,各用掌宽的黄色封条卷好。

孙新扫视众家主,展示这几个鼓鼓囊囊的纸包:“以前官府遇到这种事是指定售卖,非常不公平。现在毛家五万亩田地和铺面分为五份,每个包裹里有万亩地契,几家铺面。官府设立底价,凭在坐出价购得,公平竞争,价高者得,莫要伤了……”

中间位置有人呼喊:“等等,孙提辖能否打开看看?”

“不可!”孙新直接拒绝,睁眼说瞎话:“这些在府衙已经分好,具体我也不知。但我敢保证绝对都是毛家田产,良田和铺面好坏随机,全看运气。”

这番话说完不少发出嘘声,本来浓烈的兴趣降低不少。也有人眉头皱得更紧,搞不懂眼前这位葫芦里卖什么药,应该是本州太守,究竟意欲何为?

“各位,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有些地方还挺担待。”孙新连连赔笑,伸手拿起一个纸包,来回晃动:“这是第一份,官府给出的底价为四万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千两,希望诸位量力而行。买下到官府签契约,万亩田地,有没有需求的?”

尽管地契没看到,尽管也不知田地的好坏。但孙新询问没多久,就有人举手:“我出四万五千两。”

循声看去,此人正是钱家家主。

孙新露出个笑脸,又看向其他人,如个拍卖师般呼喊:“钱伯父出价四万五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四万六千两。”

“我出四万八千两。”

半晌后,接连有声音响起,只是数字浮动较小,钱富贵见状,冷哼一声,继续报价提到了五万两。随着陆续有人加价,张,陈家中途加入其中。

很快,第一份包裹到了六万五千两。

正是陈家老爷子咬牙一口加了五千两,震住了其他人。也有可能怕承担风险全是孬地,不敢跟了。钱富贵表情纠结万分,几次想举手又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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