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

十里牌,顾家酒楼灯火早早亮起,早膳也准备妥当。孙新昨夜就吩咐下去,卯时要赶赴登州城。

报晓鸡第三次鸣啼时,众人便已经起床,洗漱,吃饱喝足。十来个军汉牵来马骑上,十多个要入提辖司的登云山喽啰驱赶着八辆马车,整装待发。

邹渊,顾林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头发扎起束冠。想到即将去府衙,努力平复心情却仍有些忐忑。

孙新全副武装,提着长枪,大步走出酒楼。自有人牵过那匹黄骠马,翻身上马,带队直奔登州城。

天刚放亮,城门大开,街上行人稀少。

入城后,孙新带人直接来到刘太守府上,敲开后门。是上次那个仆人,年纪不大,二十来岁出头。

这回他认得孙新,知道这位是太守红人,态度恭敬:“提辖,天色尚早,老爷也未起,先进来说话。”

仆人不敢怠慢,边说边敞开后门,闪身让开道。

“嗯,有劳兄弟。”孙新见对方二十来岁,穿着朴素,在府上地位应该不高,却没有轻视,笑着点头。

随即他便令人驱赶车辆鱼贯而入,自己最后才跨入,并关上后门,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到仆人手上:“兄弟,劳烦你去告知大人,事情办妥了。”

“提辖,大人吩咐过了,有事通报便可,您不用破费。”那仆人看到十两银子,心中欢喜,直呼孙新出手阔绰的同时,又有些不敢收,迟迟未收手。

“兄弟,快到年底,买双鞋穿。”孙新推回年轻人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少不得劳烦你帮忙啊!”

那仆人这才收了银子,态度越发恭敬,扫了眼车辆说:“提辖,你们先随我去偏厅,我再去通报。”

“有劳!”孙新笑着点头,留下两辆马车让几个军汉看着,其他人驱赶车辆,随着年轻人到了偏厅。又将一口口朱红箱子搬入偏厅,那仆人转身离去。

邹渊见年轻人走远了,凑到孙新身边,小声说道:“兄弟,一个小小的仆人,你用得着这般客气?”

孙新见邹渊有些不以为意,不禁皱起眉头。自从首次来刘府,年轻仆人直接引领到内院就说明问题。

他拉着邹渊和顾林走到一边,神情严肃的叮嘱道:““以后在官场,不可小瞧任何人,也不能随便得罪人。”门房非亲信不可担任,而后院也至关重要。这小伙看着普通,定是太守心腹,说不定是亲眷。”

顾林是个秀才却不迂腐,立刻就想到其中关键:“不错,就冲他能通报,身份不一般,要是来人轻视怠慢,在太守身边说上几句坏话,那就好玩喽!”

“明白了!”邹渊不傻,也想到其中利害,有些后怕。

孙新知道无法立刻让两人变为老油条,只能告诫:“官场得谨言慎行,少说多做,时刻三思而后行。”

顾林,邹渊相视一眼,点点头没再说话。

六辆马车上的箱子搬空,一众军汉驾车到了后院。偏厅足够宽敞,二三十个箱子,分为大小两堆。

孙新带着顾林,邹渊入了偏厅,端坐等待。

小半个时辰后,刘太守一身居家锦衣,睡眼惺忪地走来。只是在看到堆积如山的箱子时,精神抖擞。

“大人,田地的事情办妥了!”孙新从椅子上起身行礼。邹渊,顾林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候。

“哦,那便好,”刘太守脸上闪过喜色,看见顾林和邹渊两个陌生人,问道:“提辖,这两位是?”

“这便是我举荐的两人,顾林,邹渊,一同来见过大人。”孙新笑着接上话茬,指着两人介绍。

“你们先到外面等候片刻,我跟大人有事要商议。”

顾林,邹渊点点头,又冲刘太守行礼,这才告退,两人恭恭敬敬,又很识趣的举动令太守赞赏。

两人走后,孙新表情没那么严肃,脸上笑容掩饰不住:“哈哈哈,大人,数万亩田地卖出,收获惊人呐!共获得两千两黄金,二十八万两白银?”

“甚么?多少?”刘太守失声惊呼,随地紧盯着孙新:“你再说一遍,不,你把此事的经过详细说来。”

“是!”孙新应了一声,把昨天田地分为五份拍卖的事情详细说来。当然略作调整,陈,张两家出价六万两,改成为做为托,指定价格缴纳三万两。其他三份在争抢中,拍卖出了七八万两的高价。

为了渲染这一气氛,孙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个个箱子。一箱箱整齐排列的银子,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太守刘豫的眼睛发直,再也挪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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