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洪说完话,祖屋中的几人沉默了下来,感受到堂中的局面变化,苏澈也是收回了思绪。

其实若是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这机会,原因并不难以理解,若是他能够得到这个机会,不敢说能够读出什么名堂,但也终归是有了一个可以了解外面的机会。

至少也能够弄明白此时到底是历史上的何年,只是父亲苏定潮历来不愿破坏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若是寄希望于苏定潮,那定然是没有机会的。

而尴尬的就是,若是不能寄希望于苏定潮,那他能够得到这个机会的概率就会少上很多很多。

毕竟在这祖孙三代均在的祖屋中,没有人会在意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想法。

他深知若是他此时做出什么出格之举,便是对于这个家多么的富有建设性,引来的也不会是迎来诸如“吾家有如此麒麟儿”的感叹,而是落得少不了被灌上几大碗符水的下场。

“罢了,罢了。”苏老汉不由得轻叹一声,“此番叫你二人来祖屋,我也并未寄希望于你二人能够有何高瞻远瞩之语。”

“叫你二人前来秘密相谈,只有你我父子几人在此,此间之外你等妻子也不知道此间之内的情形,若是她们有何不满之处,你二人倒也有个说法。”

苏老汉说完默然一叹,苏澈知道这是苏老汉为了避免家宅不宁而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借口。

今日之后无论是他与苏兴文二人谁去族学进学,这都是家中顶梁柱的决定,便是没能去族学进学的一家,心有怨怼,定然也不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苏老汉这么说着,看了看右下首的苏定洪身旁的苏兴文,又看了看左下首的苏澈,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之意。

若是可以他作为二人的祖父,自然想要二人都能去族学进学,但这家中的光景如此,只能支撑一人,这也是实在没有法子的事情。

“兴文如今已是年满十二,兴文这些年的表现老夫也是看在眼里,他虽然资质不佳,但为性情憨厚,颇为难得。”

苏老汉这么说着又看了看在苏定潮怀抱中的苏澈,对于这个孙儿,苏老汉对其的印象却是有些不佳。

在他看来这个孙儿性情有些跳脱,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家中大人三令五申不要去河边的情况下,依旧去了河边捞鱼,还差点丢了性命。

但即便如此,到底是自家的孙儿,苏老汉终归还是不忍责备,尤其是苏澈尚且刚刚苏醒的前提下,他更是不愿去责任这个不久之前差点丢了性命的孙儿。

“虎子如今已是八岁,平时性子虽然跳脱了一些,但本性却不坏。”

苏老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老汉这两个孙儿,各有优劣,只是咱家是这等光景,只能供养一人进入族学,此事着实有些为难。”

苏老汉说完,堂中便沉寂了下来,“既是父亲为难,那便让兴文去族学吧。”不过半晌,堂中陡然响起了一道苏定潮的声音,此话一出,堂中几人的视线都是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便是认为进入族学形同鸡肋的苏定洪也是有些意外。

饶是进入族学并不是一件能够看得到好处的事情,但他心里也清楚,正如自己父亲方才所言,便是日后做不了官,能够多认得几个字也不是一件坏事,但就是这件算不上坏事的事情,自家二弟竟然会主动让出这个名额。

苏老汉道:“定潮,若是让兴文进入族学,虎子怎么办,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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