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鉴?我看上去很蠢吗?”

姜景声双手抱胸,语速不变而声调上扬,震得边赤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前些时日,乌山草堂的掌柜来星卫府报官,说近一年来草堂里的伙计和管事多有死伤。”

“死者生前都或多或少与采药管事于友芝发生交际。”

“最重要的是,于友芝在一年半前罹患严重胃疾,药石难医,食饭难以下咽,身体越发虚弱,但近期却恢复如常了。”

“要知道,乌山草堂可是药堂,对于瞧病也是颇为擅长。”

“他们自己诊治不了,用上各种好药也治不好的严重胃疾,竟然不声不响地痊愈,还越发精神体魄还越发健旺,这不奇怪吗?”

“所以,我来了。”

“更重要的是,我刚突破至六品照神,想找点东西试试手。”

“可惜你不配。”

姜景声的语速还是那样缓慢而洪亮,只是说到最后语气里却满是不屑。

抬起手,庆白眼前的光明再度被夺走,又在眨眼之后恢复如初。

可一身黑袍,下身干枯的邪修边赤却鲜血喷涌,倒在地上。

原本凝聚在边赤身后翻滚不休,试图凝聚成形的血色灵力向着四面八方消散,归于寂静,灵力带来的血腥味被真正的血腥味替换,充斥山洞。

“这些玄修真讨厌啊,尤其是邪修,总觉得自己不是凡人,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但面对强者又满口谎言摇尾乞怜。”

“真可笑。”

在光明与黑暗交替的瞬间,姜景声已经单手拧下边赤的脑袋,拿到眼前,面露不屑,又随手丢掉。

边赤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失去了脑袋,或者说,脑袋失去了身体。

难道出手杀人就没有一丝犹豫吗?

边赤的谎言真的一下都没有动摇姜景声的想法吗?

庆白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姜景声为何如此果决地出手。

“别那么没见识,他一身的血腥气,只有以活人练功才能修炼出来,光是这点就够他死的了。”

转过身的姜景声看出了庆白的想法,出声解释道。

“不仅如此,等你见多了百姓的哭嚎,就知道谁该死,谁不该死了。”

姜景声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不再激起回响,有些复杂与低落,令庆白差点没听清。

不管如何,既然对方救了自己一命,应当好好道谢才是。

于是庆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简单整理一下仪容,拱手向姜景声感谢道:“在下方庆,多谢姜星官救命之恩,日后如有所能,必有所报。”

“感谢倒是不必了,职责之内顺手而为,而且你能在我来之前跑出来,算你本事,要是直接死在里面我也没办法。”

姜景声摆摆手,拒绝庆白道谢的话语,声音恢复如常,似乎刚才的复杂低落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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