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叔后,陈子牧又给谭哥去了电话。谭哥正好在村子的家里,不一会儿便开着小车过来了。

“谭哥好!”新来的几个员工看到谭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不由大吃一惊,纷纷上前露出笑脸讨好他。

谭哥呵呵一笑,挥手让几人都退下。

陈子牧在楼上听到动静,从二楼探出脑袋朝谭哥喊道:“谭哥,来二楼。”

房间里,陈子牧请谭哥坐下后直接问道:“谭哥,飞哥是什么人?”

“飞哥?”才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的谭哥愣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的问道,“怎么,你和他发生了什么冲突?”

“这个事就有点远了。”陈子牧把坟墓占地,办证被卡,场地强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谭哥蓦的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欺人太甚,他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所以这一次请谭哥来,我有事要和您商量。”陈子牧示意谭哥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说道。

“你想怎么做?”谭哥点燃香烟问道。

“我要飞哥的关系网,越详细越好!”陈子牧淡淡的说道。

“仅此而已?”谭哥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子牧。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其实未必如此。龙这种生物,实力强大,出手必定搅动一方风云。”陈子牧在房间里踱步道,“只是蛇藏身地下,于暗处偷袭。一旦龙掌握了蛇在地下的巢穴情况,打断一些节骨眼,蛇这种没有挖洞能力的生物,岂不困弊地下,等死而已。”

谭哥闻言眼前一亮,内心里再次重新审视起陈子牧来:“这个年轻人,看问题看得透彻。”

二人在房间里商量了一个多小时,谭哥才笑呵呵的推门离去。

恰好谭秦香从蛇房里出来,瞧见谭哥下楼,她笑着迎上去说道:“叔,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亲家,不行嘛?”谭哥哈哈笑道。

“叔,您!”谭秦香红着脸快步跑上楼去。

“哈哈,我走了!”谭哥高叫一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蛇场。

陈子牧也听到谭哥和谭秦香在楼下的对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会见到谭秦香红着脸跑进来,不由上前一把将她抱住笑道:“嘻嘻,老婆!”

“啊?”谭秦香又惊又喜的看着陈子牧,脸色更红了。

陈子牧哈哈一笑,搂着谭秦香坐下,把自己和谭哥的对话说给了她听。

谭秦香才从害羞中缓过神来,她捋过额头的秀发轻声说道:“这个飞哥真是大坏人啊!”

“没事,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陈子牧自信的笑道。

“君何出此言?”谭秦香忽的用右手食指点着陈子牧的鼻子文绉绉的笑道。

“天机不可泄露也!”陈子牧故作高深的说道,心里想的却是再过几年国家就有一次扫黑除恶,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打击危害乡里的恶霸。

“哼,不说就不说。”谭秦香鼓着腮帮子哼道。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陈子牧捏着谭秦香的腮帮子笑道,“待到成功之时,我再与你细细说来。”

第二分场的蛇舍都养上了蛇,今年退出养蛇这一行的人比往年多了许多。陈子牧心里直摇头,心道这些人大抵是低估了养蛇的风险。

这一天陈子牧在看着陈淑萍指导员工给蛇配药,忽然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阿香,我去谭哥那里一会。”陈子牧拿起一件外套,和谭秦香说了一声后,匆匆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谭哥在村子的家里等候着陈子牧,他的脸色也相当难看,抽着烟一言不发的坐在凳子上。

不一会儿,摩托车的声音从远及近的传来,最后停在了谭哥的家门口。

谭哥随即起身开了门,陈子牧一进门便问道:“谭哥,这件事是真的?”

“错不了!”谭哥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两个偷蛇场的蟊贼已经捉住了,我看过他们的相片,就是飞哥的手下。如果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我有办法。”

“居然做出这种事来!”陈子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家伙睚眦必报,保不齐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谭哥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道。

陈子牧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谭哥在一旁吞云吐雾,也没有说话。

“这件事,还是要忍下来。”良久陈子牧终于开口了。

“什么?”谭哥吃惊的看着陈子牧,有些激动的说道,“还忍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陈子牧冷静的说道。

“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怎么还忍啊!”谭哥越说越激动,抓着香烟的手不断挥舞着。

“谭哥,冷静!”陈子牧冷着脸喝道。

谭哥一脸吃惊的看着满脸冰冷的陈子牧,想要发火但终究还是压制住愤怒,坐在椅子上抽着闷烟。

“谭哥,”陈子牧声音缓了下来,他看着一脸黑气的谭哥慢慢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忍气吞声,是不是面子上过不去?”

谭哥依旧不说话,只是烟头的红点亮了许多。

“蛇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很多事才刚有眉目,你打算错过做出一番事业的机会,然后后半辈子都在后悔中度过?”陈子牧不疾不徐的说道。

谭哥神色有了些许变化,抬头看了陈子牧一眼。

“我们也合作了几年,是开着好车出去和人交谈,开口就是十几万几十万的生意好,还是带着小弟出去打打杀杀好?”陈子牧平静的说道。

谭哥闻言停下了抽烟,轻轻咳嗽一声还是不说话。

陈子牧见谭哥一直没有开口,决定刺激一下他。只见陈子牧缓缓站起来,低头看着谭哥缓缓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可以再找人,但只怕嫂子等不了了。”

此话一出,谭哥如同被电了一般蓦的跳起来,拿烟的手指着陈子牧又急又气的喝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是阿香告诉你的吗?”

“阿香没有说过,是我猜出来的。”陈子牧面对暴怒的谭哥,脸上非常的平静,他淡定的说道,“我言尽于此,其中利害,谭哥您自行决定。最后我只说一句,下我的船很容易,但想要再上,恐怕没有船票了。”

陈子牧说完,朝谭哥微一点头,转身头也不回的出门,骑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谭哥站在屋里,怔怔的听着摩托车的声音越去越远,良久他才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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