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面,碎琼飞扬,落在田间地头簌簌作响。

白雪皑皑的田间,断头的尸身,狰狞的头颅,喷溅散落的鲜血,很快就被一层细密的雪花覆盖。

看着两个同伴瞬间身首异处,被骑兵围着的几人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胆小的直接瘫在雪地里,浑身抖如筛糠。

“起来!走!”

马背上的刘乞,死死地盯着瘫在地上的几人,扬了扬手中的长刀,冷漠的说道。

“别,别杀我,我们走,走!”

瘫在地上的几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呼啦’一下就站起了身,打着摆子,一摇一拐地冲到了最前头。

有了前面二人的榜样,剩下这几人老实了很多,只顾闷着头在前头带路,没有一个敢造次的。

很快,刘乞领着十余骑护着刘义真跟着几人来到了一片松林外。

松林紧靠官道,放眼望去,雪中的松树银装素裹,宁静而神秘。

入得松林,没行几步,刘义真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只见十数步开外,稍显开阔的松林间,散落着被细密的雪花覆盖的衣物碎片和些许首饰,四具近乎被剥光的妇人尸体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松林中,尸身上已经覆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花。

刘乞翻身下马,领着两名骑兵走到四具妇人尸体前,稍作查看后,将身上的氅衣解下,盖在了四具妇人尸体身上。

另有两名骑兵打马沿着松林中留下的些许痕迹,一路找寻了过去。

“二郎!”

刘乞阴沉着脸瞪了眼站在边上瑟瑟发抖的几人,朝刘义真禀奏道:“那四個被杀的妇人,从她们头上的步摇来看,貌似主仆、母女的关系。”

“两个年长者三十余岁,另外两个不过二八年华,皆是拒奸后被杀害!”

刘义真听得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头上顶着细密雪花,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站在原地颤抖不止的六人,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老实交代吧!”

“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六人‘噗通’跪在雪地里,泪如雨下,悔恨地说道:“是,是她们不从,还,还骂我们是贱民,我们才,才把她们......”

刘义真沉着脸,冷声打断了他们的话,“她们为何要骂你们?”

“我,我们,她,她们......”

看着吞吞吐吐的几人,刘义真寒着脸没有再问,只是握着缰绳,静静地坐在马背上。

约莫过了一刻钟,适才循着蛛丝马迹而去的骑兵中一人打马而回。

那名骑兵近到刘义真跟前禀奏道:“桂阳公,距此两里外的官道上,发现了一架牛车和十数具尸首。观那些尸体身上的穿着打扮,皆为富户豪右之家的奴仆。”

刘义真听得微微眯了眯眼。

观眼前这几人,看着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民,身上亦无利器。对上十几个僮仆,他们并无多大胜算,那些人当不是他们杀死才是。

想到此,刘义真冷冷地盯着几人,沉声道:“老实交代,否则,生不如死!”

听到刘义真森寒的话语,几人如坠冰窟,跪在雪地里朝着刘义真不断地磕头求饶,其中一人惊惧之下,哭求道:“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别杀我!别杀我!”

“说!”

“说,我说!我,我们本是青泥逃出的百姓,为躲避兵灾,四处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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