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齐笑道：“师小姐言辞犀利，好像我已成了那罔顾苍生，十恶不赦的罪人。”
随后摇了摇头，悠然道：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王朝生灭，亦有其根源必然之规律。岂是一件宝壁所能影响的。”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
“因此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多者愈多，少者愈少。此人道之危也。”
“天之道恒久！人之道短暂！”
“你我皆是方外之人，以闻道、近道为毕生所求，又何必理这俗世洪流呢？”
师妃暄仙目泛起绚烂光彩道：“天齐兄之言，似暗含玄机，有着难明的大道之理。”
“俗世洪流......哎，妃暄只是不想辜负了师门所托，交出和氏璧吧，我实不愿与天齐兄为敌。”
李天齐摇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做过一场，拔剑吧！”
师妃暄轻叹了一口气，看似随意的往前踏了几步，顿时一股森然剑气弥漫全场。
李天齐经过和氏璧洗精伐髓后的眼力何其精明，一下就看出了这几步的不简单。
师妃暄踏出的这几步，正好卡在和氏璧勃发异力覆盖的边缘，既不会使她受到影响，又可随时发起攻击。
气机感应之下，李天齐亦是锐利的目光盯在对方身上。
直至此刻，他才深切地明白，为何婠婠虽然高明至极，却仍然对师妃暄如此忌惮。
单这未拔剑，已剑气弥漫的手段，说明师妃暄的修为，已然达到了以气驭势，剑气伤敌的超凡境界。这等境界，未拔剑已可伤敌，乃是剑法的至高境界。
最令李天齐惊叹的，是师妃暄那深邃澄明的眼眸。
在她的注视下，对手往往会心生退意，斗志全无。
师妃暄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诗如画，完美无缺。
这样的风华绝代，确实令人移不开目光。而她的武功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李天齐连战高手的江湖历练，早已将长生诀所自带的“BUFF”练就的炉火纯青，得心应手。
他能够一眼看出对手武功的大概高低，感应到危险程度，从而决定战策。比如杜伏威，比如晃公错。
然而，面对师妃暄这样的美人，他却无法窥探出她的深浅。
更无法了解她的真正性情或弱点，因此也无法制定出相应的对策。
单靠之前书中所读的信息，完全不足以支撑他真实所遇的情况。
于此同时，师妃暄亦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李天齐。
对于她来说，杀伐并非所愿，而是一种职责不得不为。
她虽身负师门重任，到红尘中行走，但心境却始终如水，不起半点波澜。
在她心中，除了侯希白之外，其他青年男子都难以留下任何印记。
然而，这并不妨碍李天齐在她心中留下了的深刻印象。
不说他那与众不同超拔世人的气质，单是在李世民面前的惊世之言已足使她震惊了。
更不要说李天齐的武功之高，声势，名望崛起之快，更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
这些种种因素，使得李天齐在她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尤其最近李天齐正面击败“南海仙翁”晃公错，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剑好手，类比当年天刀宋缺之后。
更是立马引起她的重视，生出亲近之心。
可惜现在两人却要拔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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