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人?”蹲在地上的人迅速起身,像是完全不习惯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冷声质问,“总不会是想给这些丧家之犬出头吧?”

“为了这些人得罪这么多人可不划算。”

出于对雪初本人的警惕,开口说话的人虽是质问,态度却仍说得上友好,甚至还主动言明利弊,带着强烈的劝告意味。

可这些落在雪初眼里却并不能起到半点作用。

正如她不在意无方城做出的行动一般,这些披着华丽外袍的上位者,落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些麻烦的聚集体罢了。

虽是麻烦,可当公爵推开那张门后,也不会再有第二个结局了。

“得罪?”雪初轻笑着捏了捏银熙垂落的手,完全没把眼前人的态度放在眼里,只意有所指的说到,“一群见血就疯的鬣狗而已,哪里能成什么气候?”

“锵——”

话音还未落下,银色刀光擦着脖颈的致命处呼啸而过,率先动手的刺客杀气毕露,一击未成,瞬息之间,尖锐的锋芒转换路线,横擦着切向银熙!

“呵,”雪初挑眉,身后的虚影如有灵性,只一个近身就反客为主的将人压进了地上,半个身子嵌进土里,完全动弹不得。

“狐族的人?”前面的一群人微微正色,退后两步躲进了身边守卫的安全圈里,为首之人紧皱着眉,再开口时,威胁的语调藏着冷讽,“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们狐族早就式微,要想保全自身,最好还是不要想着出风头了。”

说完,他像是又有了莫须有的底气,吊着脖子像只高傲的鸡,笃定道“只要你肯乖乖的跪下来道个歉,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如何?”

“说完了?”雪初低头拍了拍银熙下意识攥紧的手,表情不变,“我可是给过你们说出遗言的机会了。”

“雪初,要不要我……”同步赶来的容栩提着不成样子的公爵,身上的黑雾像是要迅速凝聚成为实质。

“不,”雪初这次却是摇了摇头,戳了戳紧张抱着自己的银熙,回答的极其随意,“唯独这一次,只能让我独自解决。”

“开什么……”玩笑……

对面的人瞳孔紧缩,仅仅是风起时的那一刻,还未说完的话就彻底咽进了喉咙里,毫无征兆的戛然而止。

像是直接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质疑都被眼前连灵魂都要烧尽的浓烈杀气完全吞没,失去挣扎意图的贵客们皆瘫坐在地,明明与那些撕裂空间的尾巴保持了一定距离,露出的苍白皮肤却还是像是被从中间扯开了一样,完全被猩红的血液侵占着。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那些从未受到过如此磋磨的客人们瞳孔溃散,还残留一点神志的,也皆是下意识拽着前面侍卫的衣服试图得到遮挡。

可相比如同粘板之肉的他们,被选作守卫的人反而拥有更多的清醒,一个个挣扎的目眦欲裂,他们强忍着——直到第一个推开的人出现。

“我,我会给大人报仇的……”

细如蚊嘶的宣告声并不存在太多的信誉度,他颤抖的看着自己应该保护的主人在杀气中被一片片撕裂生机,拼命往前爬着,连蜷缩的发丝都在瑟瑟发抖。

“看见了么?”眼底像是有深紫色狐火燃烧的雪初笑了笑,垂眼看着银熙眼里的那一片倒影,并不温柔的直言,“我实在不喜欢瑟瑟缩缩的态度。”

“仅此一次,就当是给你上上一课。”

“你身后站着的,可不是什么泥糊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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