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
侍卫一脸怒气:“你知不知道这是哪,竟敢擅闯?”
祝诚掏出血玉:“这是沈无沈领帅的贴身物,她让我前来找君主,兵营突遭袭击,还请君主派军医过去。”
侍卫没吭声,明显是不信。
“侍卫大哥麻烦通传一声吧,现在士兵们伤势严重,再不派军医,恐怕性命攸关。”祝诚鞠躬,语气恭敬。
侍卫表情松动,朝里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君主刚刚出去了,可能要过一会才回来,你在这等吧。”
祝诚点头,退至一边。
过了大约一个钟头,屋内出来一人,带着祝诚走了进去。
路上,祝诚观察着院内的景象。
虽然和首城的君主殿比,这个院子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但这已经是普通人都住不上的地方了。
院子内外大概站着几十个侍卫和下人,有人端着饭菜进去,祝诚看了一眼,竟然还有肉。
一碗精米,一碗汤,四菜两荤,老远飘着香气,直叫人肚子咕咕作响。
外面战火纷飞,人民食不果腹,君主竟然有肉吃、有酒喝,让人怎么能不生气呢?
祝诚被人带进一间房,下人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转身出去了。
君主坐在主位,面前被帷幔遮住,祝诚也跪下行礼,上位之人却迟迟没有反应。
祝诚拿出血玉,君主身边的仆人结果,递到君主面前。
这仆人祝诚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早上在大街上叫嚣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小厮!
那这么说,马车里的就是……!
祝诚猛地一抬头,满眼惊讶。
“起来,坐吧。”君主在这时开口。
仆人端来一桌子祝诚刚刚看到的饭菜,放在他面前。
“边吃边说。”君主道。
看着面前的佳肴,祝诚没动筷子。
“请君主派军医去首城军营。”他道。
“先吃,吃完了再说。”
“请君主派军医去首城军营。”祝诚后退两步,继续行礼。
君主没回答,祝诚能听见偶人给他夹菜时、筷子碰撞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想会不会君主是正在记上午的仇时,上位发出了声音。
君主依旧沉稳,像是任何事都不能惊动他:“你是夏国人吧。”
祝诚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点头承认。
“夏国这次战败,我军大胜,我尚且也要逃至别的城市保命,想必夏国君主会比我更甚?”
祝诚摇头:“小的不知。”
他没说谎,他是真不知道。
“你明明是夏国人,却为了我军找到这,是叛国了吗?”
祝诚顿住,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这套下的,自己怎么回答都不对。要说不是,那没叛国的夏国人,跑到擎国君主面前,这不是找死吗?
要说是,那叛国的家伙,怎么可以信任?今天可以背叛夏国,明天就能背叛擎国。
如此看,这位君主的确是个小心眼,就为了报刚刚的仇,找了个冠冕堂皇的问题。
祝诚微微一笑:“小的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无论是哪国人,都是人命。”
君主擦擦嘴,不置可否。
夏国和擎国交战三年,双方分别牺牲了数量不小的士兵,除此之外,都没讨到什么好处。
“军医已经派去各方军营,现在我这里也没有了。”
半晌,君主才道。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祝诚的话,语气愠怒,“士兵的任务就是作战,如果他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那别人更不会有办法保护他。就算死了,也是他的荣耀。”
祝诚沉默。
也是,如果没有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君主,两国又怎会开战呢?
如果君主英明、体恤,难民又怎会苦不堪言、连粥都喝不上呢?
这么一想,自己当时就不该抱希望的。
如果夏国的君主也这样,那大陆就要完了。
祝诚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最终咬紧牙关,还是说了出来。
“您在这里吃肉、喝酒,却不管您的子民,他们连一碗清粥都喝不上。您手下仆人几十个,却不管您的士兵,他们浴血奋战,却在军营等死。这就是最高的君主?要受人大礼的贵族吗?你如何受得起这个礼?”
上位安静片刻,一个杯子扔出,在祝诚身边摔成碎片。
“来人!”
君主怒吼。
“把这个不忿上下尊卑的人抓起来!明日斩首示众!”
几个侍卫冲进房间,就要把祝诚架走。
他忍无可忍,一把甩开侍卫的手,抽出腰间佩刀,上前一步,直接砍下君主身旁下人的头。
“已经乱了,那这里没有君主。”祝诚咬牙,“你不配杀了我。”
说罢,他将头扔到这人面前,还带着血的人头滚了几圈,落在君主身旁,把这人吓得脸色惨白,不断往身后挪,嘴上喊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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