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站在了木桩上,元修竹两手张开力图维持平衡,奈何才练了几天扎马步,下盘本就没有多稳当,但凡路过的风稍微大那么一丢丢,元修竹都能毫无悬念地摔下去吃一嘴的灰。

到后面摔得多了,连季天磊都侧过脸没眼看,太惨了。

不过,别看元修竹嚎得最厉害,这股子毅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换个人连摔这么多次,早就放弃了。

“你还是太天真。”明子琪端着碗粥摇摇头,对季天磊道,“大人不是不想放弃,是不敢放弃。”

他抬手指了指不知何时坐到屋顶上去的荞荞,“看到没,小姐盯着呢,大人要是敢放弃,马上就能有鬼跑出来追着大人跑。”

季天磊往屋顶上看了一眼,就见荞荞一手拿着个大包子啃,小脚丫还十分有节奏地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看起来惬意极了。

做女儿的管着爹,真是新鲜。

明子琪喝完了一碗粥,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大人哪里是认了个闺女,分明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荞荞不是大人亲生的?”季天磊十分惊讶地看向明子琪,能这样折腾的竟然还不是亲父女?

“当然不是。”明子琪摆摆手,指指元修竹又指指荞荞,“你觉得就大人这样的凡夫俗子能生出像荞荞这样天生神力的闺女?”

此话有理,季天磊赞同地点了点头。

“明子琪!”元修竹再次爬到木桩上站好,怨念的目光宛若实质一般射向明子琪。

明子琪当即找借口开溜,“我的卷宗还没看完,先走一步啊!”

季天磊:“……”这云鹿县县衙里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荞荞啊,为父把每根木桩都试过了,都合适。”元修竹脚下摇摇晃晃,抬头看着屋顶上的闺女,眼里隐含着期盼,“说好的明天再练,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

“好呀,爹爹先下来吧。”

荞荞把包子吃完,油乎乎的小手随意在道袍上一抹,当即灰色道袍上就多了一个小手印。

元修竹看的眼角直抽,也顾不得是不是还站在木桩上,朝着闺女喊:“为父教过你多少次了,不能用衣裳擦手。”

“知道啦爹爹,下次我不这样。”

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荞荞伸手把木桩上摇摇欲坠的老父亲扶下来,小手顺带着往他白色的练功服上抹了一下,没抹干净的油顿时又在练功服上印出来一个小手印。

元修竹额角上的青筋狠狠蹦了两跳,怒瞪着闺女,“你又抹衣裳上!”

“啊?”荞荞对对小手指,无辜道,“用别人的衣裳也不行吗?”

“不行!”

“好吧,爹爹我知道了,下次不这样做。”荞荞乖乖垂下小脑袋听训,小手往元修竹的练功服上抹个不停。

下次不行,这次还可以呀。

元修竹:“……”他早晚得被便宜闺女气死。

旁边父女俩互动的季天磊神色淡淡,心底却有些羡慕。

鸡飞狗跳的早晨过后,县衙回归平静,众人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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