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稍微有些上头了。

很显然,老熟客虽然大方,但那毕竟是生意。

花姐大约是想在离开临冬县之前,给自己多留下一些有点情感寄托的美好回忆。

“呃,花姐你的收费……”

“想什么呢?不收你钱!”

“那没问题。”许远峰答应得很干脆。

最重要的是,在他听到花姐那位熟客就在民政科时,心里已经起了旁的心思。

俩人间的关系,又在这般言语交流间更进一步。

这进步的程度,甚至还要大于昨晚。

花姐又靠过来了一些,先敲了敲她自己的头盔,说道:“你刚才一过来,就使眼色让我关闭通讯器。想来是你已经知道秦山对你不怀好意了吧?”

许远峰点头,“是的。说来我也是倒霉,当初在三站报道时,被唐站长接见了,他还说我是人才。我真以为是撞了大运,被赏识了。谁知道最后竟然是这种情况。什么好处没捞到,反而莫名其妙变成了站长的人。我这站队也算是站了个寂寞。九组之前就死了个小武,说不得下一个就是我。”

花姐想了想,“要不然,我帮你找找关系,给你换一个队?”

“多谢花姐你的好意了。”许远峰摇头,“不过我身上已经被打上站长的标签,秦山也已经针对了我好几天。已经结下了梁子。就算现在换队,一样会被惦记着,还不如暂时留下,且看看秦山到底要玩些什么花样。”

走?

怎么可能走?

他许远峰就不是受了委屈就夹着尾巴溜号的角色。

就算要走,那也得念头通达了再走。

见他似乎也别有用心,花姐倒也不再坚持多问。

早在昨晚,花姐便已经知道许远峰的身手绝非常人,显然也不是普通角色,必有所依仗。

花姐能在临冬县打出不小名声,察言观色的功底绝非等闲,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不该问的不问。

接下来二人又闲聊过一阵,并约定今晚再见,此后许远峰回了自己的回收区。

下午五点,依然准时集合。

秦山看着许远峰近乎空空如也的三轮车斗,再意味深长地瞟了许远峰一眼。

他当然知道许远峰今天的收获肯定比不上昨前天,但少到这个地步,显然不合常理。

“唉,组长啊,你给我新分的区域也太荒凉了,忙乎一整天,基本颗粒无收。”

没等秦山说什么,许远峰主动抱怨,反倒是堵住了秦山的话头。

……

傍晚七点,换了身能掩盖体型的宽松斗篷的许远峰快步行走在街道上。

他要去的是一个靠近内城区的楼房小区。

这小区的环境比老狗街区里要好很多,供电水平虽然及不上内城区,但起码也强了三四倍。

不仅如此,小区甚至有围墙,大门口还有三个中年男子担任门卫。

这里的治安环境,显然也不是老狗街区能比的。

张花的家就在这小区里。

她在这租了两套房子,分别在不同的单元楼栋中。

一套是她的家,另一套是她的“工作室”。

由于张花早就已将入门许可发送给了许远峰的电子卡,所以他也没与门卫打招呼,只把电子卡在门口一刷,滴的一声响,门栏自行打开。

笃笃笃!

身着浴衣的张花打开房门,笑眯眯看着门外戴着防毒面具的许远峰,“快进来快进来。”

许远峰闪身入内,目光在旁边惊鸿一瞥,正瞧见张花胸口的大片雪白。

许远峰立马便来了感觉。

他正要上手,却又被张花在胸口轻轻一点,“在外面忙乎一整天,浑身汗臭灰尘,先去洗澡。”

“昨天我可没洗澡。”许远峰兴致盎然,哪能甘心。

但张花却很坚持,“昨天你是客,客人是上帝,我哪能给你提要求。今天可不一样了。”

“倒也是。”

结果呢。

说是洗澡,但洗着洗着,许远峰便让张花来给自己搓背。

搓着搓着,搓的和被搓的又换了个人。

许远峰将几乎不能站立的张花抱回了客厅。

行走途中,怀中人媚眼如丝,满脸血红,“真是不正经。”

“正经人有什么乐趣。怎么样,服不服?”

“服个屁!你给我等着!”

张花将许远峰往后一推,使他仰面躺下,随后来了个饿虎扑食,压将上来。

……

夜里的劲风吹拂,张花这小区里种的绿柳枝条摇晃不休。

柳树下方,一只老鼠正在洞口来来回回,将洞外的酸奶盒子中的酸奶衔在口中,往洞里不断送去。

在这资源回收星上,哪怕是老鼠这般拥有顽强生命力的哺乳动物,也一样得靠辛勤劳作艰难求存。

……

三个小时过去。

“花姐,小弟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只有长期居留证,只能住外城,但外面的房子住着太窘迫,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关系,在内城里找个正经居民区的房子。”

“咦?内城房子的租金可不便宜,我都舍不得搬进去住,你承担得起么?”

“没事儿,如果我兜里真差事儿了,大不了我也出来接活呗。哈哈哈,你看我这身板,七八个富婆还是顶得住。嗯~”

张花翻了个白眼,“小弟的不情之请不能答应,得小弟弟的才行。你得让我完全满意才行,毕竟这可要卖大人情。今晚鏖战到天明!”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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