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周虽然暂时只是个流亡公子,但毕竟是晋国公族后裔,该有的领地、家臣、圉牧、隶妾都不能少。平时家臣各司其职,也能把家族事务弄得大差不差。

比如莱犁和狼贲,这两个祖上都是以勇力事人,作为子孙后代自然也是吃这碗饭,当了晋周手下的甲士。

箕牧是贵族后代,多少受过一点教育,本来就是个管家的角色。最近的表现更是赢得了晋周的信任,一些重要的事情肯定会交给他来办。

晋周的领地上人口不多,只有几百户。晋周已经令箕牧按照后世的乡、里、什、伍的形式,对领地进行了“改革”。只是几百户人口有点太少,只能划成一个乡、两三个里而已。

而狐冲,自从晋周给他起了名字之后,也颇受重视,经常被派到市场上去采买,尤其是购买良马和耕牛。

晋周曾经专门叮嘱过狐冲,要留意有没有“龙”和“騋”,有的话不论多少都要买过来!

龙指的是身高八尺的马,騋指的是身高七尺的马。可惜,找了大半年也没找到几匹。最多的是身高六尺(一米四)左右的,晋周觉得根本不像是马,只配叫驴!

但没办法,也买了几十匹,先准备着。

晋周还命工匠特制了一辆四轮大车,作为自己的座驾。他嫌两轮车太晃荡。而且,回晋国之后,也可以借口不坐戎车,先不挑选六卿子弟做自己的车右。至于合不合礼制,这年头已经没人在意了。骑马也好,开新车也罢,随他这个流亡公子折腾。

前一阵子单公朝代表天子出国参加会盟,回来之后偶感风寒,两个月没有讲学,这段时间晋周和莱犁、狼贲的等人没少到野外去练习骑术。

但这天上午,刚刚用过朝食的晋周正准备再出去练练,却接到单氏家臣的通知,单公朝的风寒病有所好转,能够起身讲学了,要晋周明天去学室,与那单公朝的长子单顷公等贵族子弟一同受教。

“甚善!甚善!”晋周欣喜地说。

接着他就转身回到内室,摊开一卷崭新的竹简,并准备了笔墨。

“明天见单公,两个月没有讲学,估计他会对我考校一番。再加上他一贯不喜欢我接近工匠、隶臣,那我不能不做点准备啊。不如我把那篇文章也抄下来,明天呈给老师过目,来一个反客为主!”

晋周这样想着,刚刚开始落笔,门外却传来急急忙忙地脚步声,接着便听有人叫道“公子,公子!”

晋周定睛一看,原来是箕牧。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工匠装扮的人,手里捧着一摞颜色发黄、方方正正的东西。

“箕牧,麻大?”晋周走到门外,接过那一摞东西,左看右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我就知道你行!”晋周指点着那个唤作“麻大”的工匠,“这纸,终于做好了?”

麻大脸上堆着笑:“眼看就快一年了,小人,幸、幸,不幸,命,呃……”

“幸不辱命!”箕牧看不下去,帮他说了出来。其实也不能怪工匠没文化,这个词本来也是晋周一不小心顺口“发明”的,旁人一时记不住实属正常。

既然抄书,那先把纸搞出来自然是题中应有之意。所以自从穿越过来后不久,晋周就召集了世代为家族服务的制麻工匠麻氏,想试着造纸。

“一种像是麻布,但是比麻布薄很多,又密实很多,能够在上面写字的东西?”

麻氏自然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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