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平日师父管教极严,没有许可和召唤,不得擅自进入长辈的居室,故而师父此间内室,她们从未来过,此刻,便正好借机四下打量。
西边入眼最近处,是一具圆润颀长的白玉瑶琴,晶莹剔透、靓丽完美之质,远非羊脂玉可比。
此前,师姐妹三人均曾听说、师父有一尊雪玉琴,想来便是此物。而今雪玉琴隐隐之光弥散,寂寞横卧在红玉几案上,两者搭配,倒似浑然一体。
自打来到这昆仑山上后,姐妹三人就从未见、师父弹奏过弦类乐器,琴额上倒扣一本书,书名依稀是《**烟水阁》,书页卷曲稍许,因而前两个字看的不甚清晰,估计是琴谱之类。
北墙半边是一个小书架,书架只有两排,上排摆放是两个琉璃净瓶,下排存放的是几本书,既不是昆仑的武功秘籍,也不是道家的经典名着。
其中一本是《乐府》,还有一本是《神仙辞》,凤儿看得仔细一些,个别藏书与文书馆相仿,如《手足阴阳经注》、《奇经八脉任重生》等,还有几本书、好像文书馆并没有。
两人的目光慢慢绕回到南窗下的桌面,瞥见师父正在宣纸上沉着书写,一行行跃然纸上,笔迹闲雅柔韧、洒脱自如,字体端庄凝练、刚毅隐现,显然是即将完稿的一首七律诗作:
十年一剑铸神铓,从此天涯尽舞霜。
旭日青锋今在手,长空新梦始流光。
休言性弱难为将,不信女娇无胜郎。
试看山河千万里,花开惟我满天香。
待诗句末尾“香”字的最后一笔、从容点收,至柔方才抬头,凝视窗外、若有所思,稍后才开口对门下弟子说:
“凤儿!我寻思过,虽然天玄至今、已三代女流,但修为见识、无论文武,未必输与男儿。当年祖师爷所以择女而传,绝非一气之下的冲动举措,乃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昆仑一派流传至今、而不辱使命,更能继往开来便是明证,我这首七言小诗,就算是与你们姐妹三人的临别赠言。”
“徒儿谨谢师父恩赐!”两人惊喜过望,慌忙正身,迈步进了房门,不约而同执手行礼答谢。
至柔显然早已察知徒儿等候在外,随即搁笔起身面对弟子,目光殷切面容恬淡,一边继续往下吩咐:
“明日,你俩和凌儿一起下山,可先在西域一带、寻找你们的无尘师叔,若无消息则稍后赴中原再寻。此中顺便查看神武通意欲何为,果真屡教不改、贼心不死,依旧于本门不利,则当以重戒,如是存有野心武林,甚至杀戮江湖成性,不妨拆了他们的门墙,令其鸟兽作散。
至于鱼龙帮之事,可随手顺办,若令其改恶从善最好,不然祸患黎民甚久,我辈见而不为、祖训多成空言,而令武林蒙羞!尔等据实斟酌,若有必要,事后,也可告知九嶷山人。”
稍停片刻,至柔语气一转和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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