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便一五一十解释:

“子因那孩子、我知道,长得倒是不比潇湘一剑差,贤良温雅、也礼貌周全,以前听你爹说过,还挺聪明,可他早就弃文从武,成了一个柔弱书生,整天弹弹画画、之乎者也的,与咱们罗浮山门下不合。

我们武林中人,难免在江湖上磕磕碰碰,有些对头仇家、实属难免,不会些手段,那怎么成,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得了?即便为娘这点花拳绣腿,也能打发几个武林的幺麽小丑。

像他那般文秀娇气,若是碰上了歹徒恶霸,教你我如何放得下心,还不得整天派个人保护,这传出去、成何体统!你让我和你爹的面子,在岭南一方往哪搁?”

“娘!看你想到哪去啦?他弃文从武,那是和表姐斗气逼得,他幼遭大难、亲朋皆失,心性不比常人,何况舅母也是赞成的,还说他将来成就、不比旁人差。虽说不能定国、以他的才华,想必也可以安邦,难道非得学成武功、行走江湖,才与我们罗浮山合拍?

我听舅舅舅母曾言,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女儿我就是不想找一个、弄刀耍拳的郎君。你不见大师兄和我哥,整天就是‘吐故纳新’‘混沌初开’,再不就是‘南风降翠’、‘龙吟稚川’什么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九嶷山那个潇湘剑,女儿才不稀罕呢!”

安姑娘说到最后,扁扁嘴坐在书桌旁,虽然声音低低,却是态度坚决。

“你少犟嘴,娘的眼光比你强,你平时不都说,你爹怎么怎么好,那就是为娘的见识独到,一看就准!你说不喜欢会武功的丈夫,那你当初死磨硬蹭、跟你爹学武,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图个门当户对、夫唱妇随吗!”

易皙见娇女不听话,心里很是生气,以近乎高压的语气诘问,安静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愧,嘴角稍稍扭动,显然不愿接受,似要辩解又似乎没有想好措辞。

过了一会儿,才听安静说道:

“我缠着爹学武就是……就是不想看见、木师兄被人欺负,我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后就天天陪着他,不用别人来保护。我让木师兄教我画画弹琴,我们一起走遍天下,游山玩水有何不可!前年他还送给我一幅很美、很美的山水风光画,屈师兄和利师兄看了,都赞不绝口……”

安姑娘一副不依不饶,说到后来竟是喜上眉梢、志得意满,安夫人易皙听完女儿的执着,那是气的不轻。

“怪不得呢!九年前我还跟你爹说,咱九姑娘真是诡异,你教她练功,偏偏还不想学。可自打从姑射山回来后,你不叫她学武,却偏要往难处练,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般因果,九姑啊!我跟你说,子因与咱罗浮山、文不对题,娘不同意!”

“娘!你怎么啦……老催女儿这么急干嘛,咱哥还没娶嫂子进门,您怎么总是逼迫我,随你怎么着,我也不会去见、什么潇湘一剑,你要是真的不要我,我就……出家做尼姑!”

“你就是这么跟娘对着干,翅膀硬了是吧!把你养这么大,居然还要挟起你亲娘来,你……你一点都不体谅娘的心思,过了这村没这店,哼!等后悔让你掉眼泪的时候,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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