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遇到一队大张旗鼓的镖车,每一辆镖车上、都插上一杆镖旗,大旗上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威风凛凛栩栩如生,侧面绣着‘龙虎镖局’四个红边金字,气势不同凡响。

八九个身负刀剑的玄衣汉子,骑着马悠然地走在前列引着车队,六辆大车上分别装载、四个大红箱子和两个黑箱子,这六辆均是牛车,行走得不快,最后是一辆帷幔绣帘的乘客马车。

驾车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蓝衫老者,青筋暴露腮帮高鼓,两只手臂衣袖卷起颇多,显现出暗红色的大面积刺青纹身,张牙舞爪依稀是一条猛龙,一直延伸到胳膊肘弯的袖管里。

老者一支马鞭攥在右手,胳膊搭在扶栏上,左手拢住马缰、眼光高高,似乎只在意前方天空的阴晴之象,马车后面是两名稍微年轻的男子,一左一右骑在马上、紧紧相随。

梦儿有点好奇,依次瞥了几眼,一行人见梦儿单身策马而过,似乎并不在意,直到和最后两名男子照面稍瞬即逝。

道路弯折渐渐偏西,前方有些雾气弥漫,金顶云敞开四蹄奋力疾驰,不多一会,一条大河横在面前,望不见对岸,也望不尽两头,波涛汹涌,隐约听见激流的吼声,风势不小却是西南风。

巧的很,码头上一只船离岸刚行不远,梦儿连忙呼唤,不到一炷香时间,船又掉转头靠在岸边,几名水手从后舱出来,甩了几下胳膊摇头晃脑,朝梦儿漫不经心望了望。

“多谢船家!”梦儿牵马上了船。

“不客气,姑娘来得巧,我们刚刚将‘龙虎镖局’的众英雄和马夫车辎送上对岸,这不顺道搭上姑娘回江南……”

这条船不小,船舱极为宽大直通,船顶高高覆盖船体大部,做工还算将就,一根粗大颀长的桅杆,矗立在中后部,两名舟子熟练地升挂篷帆,眨眼功夫便已起航。

船家四十来岁,薄衫短裤略显沧桑,圆圆的脑袋,虽然没什么肉,看上去却显得不小,四名水手约莫三十来岁,这时正围坐在方桌前,悠闲地喝着酒。

桌面上也没几个菜,一盘油炒花生米,还有一盘蚕豆、和一大盆红烧江鱼,几人不时探出手,随意抓取花生米或者蚕豆仁,直接放入嘴里大嚼,间或朝天吐出剩下的蚕豆皮,酒气喷涌、毫不在意船上的生人,尽管海阔天空、南北胡侃一通。

“龙虎镖局什么来头?郭大哥好像挺敬重的。”

“听说是江南镖局世家楚江开、伙同湘西三山寨寨主迟云飞两家经营的,这镖局有数十年光景了,楚江开手段不简单,此人三代行镖口碑不错。至于迟寨主其人,贯习苗家诡秘伎俩,江南一带无人不晓,寻常人等从不招惹,听说最近又入伙了泰山镖局金镖王的帐下,更是畅行东西南北,赚得的金银珠宝、不比中原之外的王侯少多少,哪像咱们鱼……跑江的船工。”

“刚才那蓝衫老者,知道不?听说就是楚江开的老丈人,一把柳叶刀走南闯北,押了二十年的镖、居然没见过恶鬼,歇手六七年好像不甘寂寞,这回亲自出马保镖,看来是一笔大买卖啊!”

“怪不得一个个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好像赚尽了天下的金山、银山,挺神气的……啊!”

“神气什么?要不是郭大哥收了人家一封礼……”旁边有人眨眨眼,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

“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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