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雨听出箫音来自自己的旧宅草屋,之前安排了自己的亲妹妹季彩云和表弟招待梦儿,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哪知道琐事纷繁、耽搁太久,幸喜冒出一匹神马助力,总算到了四星堆老家。

忽然临近家门,坐骑在半道停步不前,季霖雨正在疑惑不解,进退两难之际,突见有人呼喊着、从高坡上飞下来,季霖雨连忙下马,准备步行回家,却见坐骑突然间又向前飞奔起来。

霖雨诧异之余,才看清了从天而降之人,正是与自己一道而来的红衣姑娘梦儿,但见姑娘搂住神马,眼泪簌簌亲昵不止,那种感情哪里像是人与动物那么简单,分明是离别数十年的亲朋好友相聚。

季霖雨不由怔怔在月光下,于原地束手无策、茫然无语,不一会儿工夫,听见梦儿语带颤音:

“你……你……为什么偷……我的雪红马,我还以为……你……是个大丈夫,原来……你是一个……不讲道义的江湖……小丑!”

梦儿极其愤怒痛恨霖雨,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认识的心仪友人,竟然是一个伪装的好人。她再一细瞧、雪红马身上的各种琳琅披挂,哽咽低语:

“雪红……我的好雪红,这么多日来,你一定受了……许多苦!他们竟然……这样狠心……折磨你。”

梦儿说着素手纤指一用力,将那些精雕细琢成的华美鞍镫,一股脑儿扯断扔得老远,五指一捻,她索性又全部剔除掉、坚韧牢固的缰辔等饰物。

梦儿轻柔抚弄雪红马,幽幽地心疼说道:“这下再也没人能抓住你了,嗯!都怪我不好,先让人做了那些套笼,教你没了自由,受无数蛮横的陌生人驱使鞭挞!”

“啊!这……这,这……难道姑娘是……大食教的?”

季霖雨一听姑娘所言,几乎是大吃一惊,远远愣在当场,支支吾吾问道。

梦儿一听‘大食教’三个字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雪红马、是在西域被大食人偷去,居然被眼前这位季公子骑来,不禁脸一红反问道:

“难道这是你从……大食教那里偷……借来的?”

说道“偷”字时顿了一下,舌头有点不自在,觉得当面这般数说,有点不太敬重别人。

“哪里!这匹马是我的一个兄弟、三个月前冒死从大食教偷来的,没想到,这竟然是姑娘的心爱坐骑,那……那就物归原主吧!”

季霖雨两三个起落,飞越点落来到梦儿近前。

梦儿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抚摸着雪红马乳白色的尖长耳朵,讪讪道:“我一时情急……误会了你,你……你那位兄弟受伤了吗?”

“听说伤了不轻,好像至今还未好,我也没时间看望,情况不是很清楚,打算过些时候再去看看。”

“那……那真不知该如何……谢谢你那位兄弟!”

两人一左一右,隔着雪红马,同往山坡居处上边说边走,到了茶亭听到季彩云问:“哥!你没事吧?”

原来,梦儿呼喊声,也让季彩云吓了一跳,突见梦儿从大檀树的树冠上、急速飞下山腰,以为是要与哥哥发狠、撕打在一起。

等到此时三人一齐在茶亭坐下,季霖雨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道:“姑娘一定饿了吧?我来迟了,哎!忘了带些熟食,这附近又没有客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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