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二使走后,姒吕终于过上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国家大事交给自己的大夫,每天吃吃喝喝陪儿子。
姒安要去杞国游学两年,未来两年无法见面,现在是看一眼少一眼。
姒安就没那么轻松了,每天早晨起床锻炼,然后绘制杞国的未来蓝图,什么三公九卿制、六部制、内阁、军机处……
所有制度的优缺点都认真想一想,争取在老师回来前,设计一套具有春秋特色的先进政治管理制度。
不过看到自家老爹慈爱而聪慧的眼神,姒安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
急匆匆做出来也没用,单纯的老爹干不了这么广泛的变革。
至于他的脑残粉——淳于已大夫,也只是个老实基层小吏的性格。
让他去丈量田地、统计人口什么的,淳于大夫绝对是专业的,但让他主持变革,怕是会吓死他。
想通这点,姒安不再着急,放松下来,反而让他关注到许多之前遗漏的地方。
最要命的一点莫过于,现在是周王朝。
虽然礼乐崩坏进行中,但还没崩到底,大大咧咧搞改革,不尊周礼,在这个年代是会挨揍的,万一再取消封国,那就玩完了。
“唉,想当然了。”姒安,看着月亮,幽幽说道。
“想什么呢?”姒吕像个土财主一样,无所事事走来,再端个紫砂壶,画面太美不敢想。
“想老师了,我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他。”
姒安的优势在于不属于这个时代,有五千年历史为鉴。
缺点也很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无法完全理解这个时代的思维方式,容易成为破坏规矩的异端,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即是“无礼”。
放在未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无礼就无礼了,只要不违法。
身世再硬一点,违法,问题也不大。
哪像现在,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的法律,但一句无礼比法律管得宽多了,而且无礼是可以开启战争的理由,姒安表示认怂,不敢动。
虽然姒吕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但问他一些日常事物还好,真要说起制度优劣、天子得失、怎么钻空子……
这些高端操作,靠姒吕,不如靠高傒。
最了解制度的、最会破坏制度的,正是制定制度的人。
只有制定法律的人,才能成为法外狂徒。
“阿翁无能,让我儿操心了。”
别的不说,心里有数这一点,姒吕算是炉火纯青了,一个能正确认识自己的国君,最多平庸,而不会昏庸。
“阿翁不必如此贬低自己,杞国是小国,安安稳稳才是正事,我一心为杞国求变,是非祸福还不一定呢。”
姒吕笑道:“阿翁对安儿有信心。”
姒安回以微笑,内心其实彷徨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处在平行时空,还是历史长河上游。
自己造成的历史改变,会不会干掉未来的自己,从而导致现在的自己“消失”。
还有,历史的惯性真的能改变吗?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姒安只能在迷雾中摸索前行。
“反正也不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不妨大胆一点。”
想到这点,姒安终于不再焦虑。
他抬头看向夜空,六月十五,月亮很圆,姒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天了。
算算路程,高傒应当抵达莒父。
按照高傒的估计,他会在莒父待三天,回来路途四天,在杞城休整一天,满打满算,他还能陪伴姒吕七天,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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