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铜矿在手,还要恶金矿吗?”高傒调侃道。

姒安财迷样继续,“不要白不要,万一用上了呢。”

高傒摇头笑道:“真是个财迷。”

“老师也知道我缺钱,不如再送我一座铜矿?我不嫌多的。”

姒安决定不要脸了,万一再得到一座铜山,自己的脸皮可就值钱了。

“哪有那么多铜矿,给你这座都是家里的堪舆师四处找矿,无意间发现的,若不是距离杞国近,我都不打算给你。”

姒安有些尴尬。

不问的时候,说给就给了,问了又没有,薛定谔的铜矿?

“不要装可怜,那座铜矿可不小,再说我都要后悔收回来了。”

“不可怜,老师对我最好了,那个,老师同意大师兄跟我走,是不是有己季,忘记旧人了。”

高傒见姒安拙劣的转移话题,忍不住哈哈大笑。

“高家已经有一个上卿了,再安排两个大夫,别人其他家族会有意见的,毛赢想要和你们一起改良文字,除了他确实喜欢,对你感兴趣,未尝没有国懿仲的吩咐。”

“国子先生吩咐什么了?”这个问题,姒安真不知道,李克貌似也不清楚。

“打探消息,看看我的两位弟子成色如何,若是厉害,会不会跟你走,若是不走,毛赢会鼓励李克或者己季跟你回杞国,否则高家势力太大,齐国朝堂不够分了。”

姒安愣住了。

搞半天,自己都成奉旨挖人了,身边全是“人贩子”,互相贱卖。

“万一,我不小心把小师弟也一起骗走,老师可不要怪我?”姒安坏笑道。

“他不会跟你走,所以我才不介意李克跟你走。”高傒很自信。

“为什么?”高傒的回答引起姒安的好奇心。

之前被己季装醉戏耍,姒安就非常好奇己季怎么拜师的,现在机会正在眼前,当然要问个清楚。

“己季是莒公幼子,人又聪慧,他的两位哥哥只想把他赶出莒国,他自己也察觉到危险,听我说起你主动拜师,特意在宴会上提出要效仿你,莒公怕丢面子,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他外出游学。”

和己季说的差不多,太简略,姒安想要知道相信情况。

“莒公很不高兴?”姒安着重问道。

“也不是,但脸色总归是不好看的,他的哥哥们倒是非常开心。”

姒安发现问题了。

按照己季的说法,莒公是偏爱他的。

春秋时期,因为国君的偏爱而改换继承人的例子不说很多,但也不少,照着答案就是了。

莒公不想方设法更换继承人就算了,反而允许中意继承人主动离开莒国。

怎么看,都不像是亲爹最钟爱的幼崽,该有的待遇。

莒公的反应也不对。

己季借助酒宴宾客在场,不给莒公拒绝的机会,迫使莒公同意自己外出游学。

这个行为,是对莒公权威的极度不信任,认为自己不仅得不到君位,还会被哥哥弄死的表现,否则不用逃跑。

无论怎么看,己季都像是一个大逆不道的逆子,而莒公竟然只是脸色不好看。

再看己季的两位哥哥,他们非常开心,说明己季没有继承君位的机会了。

姒安又有了疑问。

“老师,小师弟的两位哥哥是怎么个开心法?”

“你要做什么,己季被迫离开莒国,已经非常难过,不许用这个问题嘲笑他。”

己季从莒国来到杞国,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姒安没看出他有一点难过,最多有一些犹豫、彷徨。

彷徨、犹豫是远离舒适环境应有的表现,姒安可以理解,说到难过,姒安就不认了。

想到这里,姒安忽然回想起一个疑点——己季安慰自己。

若是难过,互相吐苦水才是正常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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