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安来到己季的院子。

己季的两位侍从如临大敌,姒安已经好久不偷剑,但他们的小本本都记着呢。

“安公子来了。”一个侍从点头哈腰上前赔笑。

己季不在,他们两个可拦不住这个偷剑贼,但拦不住也要拦,横竖得罪一个,侍从只想哭。

他心里苦啊!

说好的身边要么有剑,要么有人,我的季公子,你在哪里?偷剑贼来偷家啦!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姒安吐槽道。

“安公子,要不,您等季公子回来再偷?他不在,我们实在不好交代。”

侍从除了眼泪还没酝酿出来,其他表情都已经到位,丑到家了。

“你们是小师弟的贴身侍从,不会要命的,你看罴那个蠢样,我也没拿他怎样。”

姒安的话说出口,侍从“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搞半天安公子以为自己和季公子关系匪浅,怪不得总是处处刁难。

想到自己白白受了那么久的夹板气,侍从哭得更大声了。

“安公子,我们两人都是高家的人,季公子说他不想和哥哥们伤了和气,除了换洗衣物,什么都没带,我们是家主安排给季公子的。”

“是啊,安公子,”另一个侍从也哭了,“您当初每天都来,我们都被吓个半死,季公子私底下很凶的。”

“我怎么不知道?”姒安惊呆了。

“您好歹问一句啊。”侍从心里的委屈终于发泄出来。

短暂吃惊过后,姒安很快捋清楚逻辑。

己季的身份,不适合带莒国或者自己的侍从,他们演技不行,容易暴露。

用不想争夺的借口拒绝,孤身一人来齐国是最稳妥的打算,还不会引起怀疑。

反正高家会安排仆役,到时候小心一点,总比时刻担心侍从暴露来得轻松。

至于侍从说的,己季私下很凶。

藏有秘密的人,必须与身边可能发现端倪,却不靠谱的人保持距离,“凶”可以算是保持距离的手段。

姒安和己季相处这么久,一丝凶性都没察觉到,显然侍从们说的,是己季的表演。

历史上的姜小白,有老糊涂,宠幸奸臣这些污点,但没有残暴这个说法。

“你们听我安排,保证你们平安无事。”这个承诺,姒安是可以保证的。

但两位侍从显然不相信,但也不敢说出来。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姒安开始生气了,非要捶你们一顿,才知道好歹?

开口就是送命,侍从不敢回话,继续保持沉默。

“那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能弄死你们?”姒安咆哮道。

侍从趴在地上不敢动,求饶都不敢。

姒安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虽然吓得浑身发抖,但他们依然怀揣,姒安只是吓唬他们的希望。

“听我的话,如果小师弟想要你们的命,我可以救你们,若是我要弄死你们,小师弟可不一定会为你们求情。你们尽管放心,我会编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你们免掉罪责。”

两个侍从赶忙点头。

他们很清楚,姒安是高家女婿,他要杀人,己季根本拦不住,甚至不会阻拦。

反之,姒安求情,己季一定不会把他们怎样,最多换两个人罢了。

换掉正好,他们早就不想给己季当贴身侍从了。

天天被凶就算了,还要时刻担心姒安的偷剑警告,每天斗智斗勇,睡觉都不敢同时闭上双眼。

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己季和姒安之间的交情,没人比他们两个更懂了,否则他们也不至于被折磨得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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