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朝会相比,高府东门二进小院如往常一般惬意。

高傒回府,就像一阵风吹来,波澜不惊。

姒安好像忘记今天将会是决定齐、杞两国未来战略发展方向的关键时刻,历史走向改变的起点。

其他人忙着烧脑,全场就属他最清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知道姒安的奇思妙想大多来自发呆,发呆都成为他工作的一部分了……

高傒来到二进院里,姒安甚至没有发现。

“姒安,”高傒眼神示意姒安,“我有些事情要给你说。”

姒安这才想起弥水南岸,和他的钱山铜矿。

一路上,高傒没有说话,步伐沉重而缓慢,姒安觉得有点眼熟。

“老师可是在担心我和馨儿妹妹的婚事?”姒安问道。

方向是高傒的书房,步伐和那天晚上一样,姒安想不怀疑都不行。

除了姜馨的婚事,高傒实在没有办法。

包括改换齐国君主在内的其他事情,高傒都不可能为难成这个样子。

“去书房说。”

姒安已经猜到结果,依然心平静气和,高傒内心的压力和愧疚明显减轻许多。

书房门口,只有一个仆役,正是罴之后的第三道注解检测员。

“家主。”仆役恭敬行礼。

“关上门,去院门口候着。”高傒说。

“是。”

高傒和姒安进去,侍从关上门,来到院门口站岗。

高傒到案几主位坐下说:“随便坐。”

姒安也不客气,在案几左侧席地而坐支踵都不需要。

为了突出主位,主位所在的位置,要高出下方位置一个台阶的高度,以区分高下,这道台阶就是姒安的凳子。

这也是高傒更喜欢姒安,而不是李克和己季的原因。

李克当初可是有权利进内院书房的,全靠自己作没了,怪不得高傒。

己季始终绷着,好像时刻有人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一样。

只有姒安,比自家亲儿子都不见外,只要不会传出去,他始终是放松的状态,讨喜。

“你为什么会猜是你和馨儿的婚事,而不是思齐城有麻烦?”高傒问道。

“您和国子先生出马,姜诸儿也有此意,公孙无知加把劲儿,谁能阻止?而且,您来书房的状态,太像那天晚上了。”

高傒不知道自己为何笑得出来,反正是笑了。

“难怪己季常说,你是个细节怪物,什么细节,你都看得清楚,但你为何没有发现我给你的暗示?”

“老师指的是什么暗示?”姒安真没发现。

“那天晚上,我说姜诸儿打算把你和馨儿的婚事办成联姻,你光顾着想收礼,我害怕你会反对,抹过去了……我骗了你。”

高傒对自己非常失望,姒安对他知无不言,而他却回以欺骗。

这对君子来说,是一个非常残酷的折磨,却是小人占得便宜的谈资。

“老师想听我的心里话?”

“当然。”既然敢说出来,高傒可以接受任何结果。

“老师,您不算欺骗,我的疏忽不是因为您欺骗技巧高超,而是我,不觉得那个行为是欺骗;

姜诸儿和文姜的破事,是姜姓的耻辱,语儿姐姐和馨儿妹妹都是姜姓,所以老师非常在意,心中的畏惧被放大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