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尘屏退众人只留两名侍卫时他也只是稍稍诧异,没有狐疑。
逐尘执起白瓷盏向他走来时,他还当是对方得了什么琼浆玉液要献于他,直到那侍立着的两人将自己束缚,大力压制自己时,怀昱才知道逐尘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是娇弱只会读书的贵公子,但也无法反抗两名精壮有力的侍从,被押着,屈辱地饮下那杯毒酒。
君子正衣冠,可他死时竟是衣冠不整,流血暴毙。
他的师弟,他的逐尘啊,在他死后会不会抱着他的尸身哭泣,就像小时候他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时那样趴在他床前掉眼泪?
他的师弟,总是喜欢哭。
在他死后,师弟可要坚强些,莫要再掉眼泪了,他不在了,没人会揽着师弟,为他拭去眼泪,要他“莫哭”。
怀昱抬头去看窗外昏黑的天色,耳边的雨滴声让他神志昏沉。
他还是忍不住嫌恶自己,怀昱,你昏了头吧。
或许,他真的昏傻了吧。
倦意似涓流侵入身体,怀昱在浑浑噩噩间闭上了眼。
沈不秋很快就发现了怀昱的不对劲,那个平日会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小猫长时间都处于睡眠的状态,连猫粮都没动多少。
沈不秋很着急,随着虐猫事件的发酵他越发在意起怀昱。
早已远离的失眠症好像随着他精神的紧绷和患得患失又卷土重来,如今的他必须抱着怀昱才能睡着。
手掌贴在柔软的毛发上,感受手心传来的心脏震动,沈不秋才会放松紧绷的神经,安心进入睡眠。
几乎是发现怀昱身体异常的第一时间,沈不秋就在手机上联系了赵医生,赵医生说可能是生病了,要他带着来医院看看。
听此他立即请了假,带着怀昱去了医院。
但赵医生检测一番后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小猫的身体很健康。
并安慰他不要太紧张,猫可能只是想睡觉而已。
天气热可能会影响猫的食物摄入,要沈不秋不用太担心,如果有别的异常第一时间联系他。
而且还嘱托他戴不响的铃铛还好,不要给猫戴会响的铃铛,这样对猫的听觉不好。
沈不秋听此也只是稍稍放下了心,也就没有把那个空心铃铛给解下来,而是把上面的松紧带调松了些,不要把小猫给勒着了。
将猫装进包里带回去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沈不秋打了个出租车回家。
在车上将猫抱在怀里的沈不秋有些怔愣。
两个多月前,也是在出租车上,他托着盒子将猫举起看外面的景色,那时候,小猫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可如今已经能蜷缩在他的怀里睡觉了。
他的手在猫的头上轻柔抚摸着,手指时时探上猫脖子上的那根红绳。
这绳子起初应当是戴在人身上的,猫戴着还是长了一截,长的那截被沈不秋打了个活结。
那空心铃铛带着古朴神秘的色彩,但在沈不秋看来或许只是别人丢弃或者是工厂特地做旧的,不知道他的小猫为什么喜欢。
他的小猫……
不安的情绪稍稍褪去,幸福和满足感在沈不秋周身洋溢。
沈不秋眼里带着笑意,听着外面呼啸的水声,将猫搂过来了一些,让他紧紧挨着自己,默默感受着猫儿的呼吸。
他还没有给猫起名字呢,但他总想不出一个很好的名字来代表他的小猫。
还是叫小猫吧,不过还要在前面加个前缀。
沈不秋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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