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昏厥之前谢逐尘将手指摁在删除键上,一直都没松开。
凌晨三点多,外面的雨声密密匝匝的。
谢逐尘疼醒了。
在沙发上醒来时发现屋内灯都没关,和睡前一样,让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小会。
手上握着的手机早已息屏了。
将手机打开后发现昨晚打下的字都被删除了。
他放下了心。
但他还是没等到那句晚安。
现在是三点三十二分,外面雨声已经小了,但心口还是疼,细细密密的疼。
戴在手腕上的表已经没电了,谢逐尘抬腕几次都没能看见他亮起来。
他看不到那只蹦蹦跳跳的小三花了。
谢逐尘有些慌忙地翻找放在书包里的充电器,在接上电源,看到屏幕重新亮起,那只小三花蹦蹦跳跳时他才放下了心。
嗓子有些干涩,倒了杯水喝后才好了些。
之后他又靠在沙发上昏睡起来,右手捂着心口,左手则是紧紧握着手机。
他还在等那句晚安,哪怕知道已经等不到了。
等他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快五点了。
踉跄着起身将手表的电源给断了,然后手指有些颤抖地将那有些幼稚的手表重新戴回手上。
他打开相册找到怀昱以前发过来的那个视频。
视频中的手腕白皙,淡黄色的手表衬得怀昱很贵气。
看着他们两人手表表盘上如出一辙的小三花,谢逐尘的嘴角勾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他不准备再睡了,而是靠坐在沙发上忍着疼开始翻看他和怀昱的聊天记录,他没有从下往上翻,因为这样会给他一种和师兄逐渐陌生的感觉,他会难受。
他直接翻到了二人加上好友的第一句话。
然后一字一句的往下翻看着。
看着二人从相识,再到二人逐渐熟悉。
看着这些天二人互道的早安和晚安,分享的一日三餐。
仿佛这是他们相识到相恋的经过。
每到深夜他都会这么翻看一遍,就好像是经历一场又一场的恋爱演练。
而恋爱对象都是怀昱。
聊天记录很快就翻到了底,他又开始翻师兄的朋友圈。
也是从时间最早的那一条开始往上翻。
看着师兄记录的生活,从天上的云彩,傍晚的晚霞,到拍摄的沈不秋。
师兄拍照手法真好,什么都拍得好看,沈不秋除外。
师兄的镜头里除了大自然的景色和现代的事物外,就只有他和沈不秋。
除此之外,他没拍过其他人。
师兄还会将自己画的画写的字给拍下来,文案就是有感而发的诗句,有时候还会写一篇小文章。
谢逐尘全都背下来了。
师兄有时候连天上飞过的飞机划过的长长的白色线条都要拍下来。
他知道的,师兄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的事物都感到惊奇。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疼痛也逐渐消失了。
这样消散的疼痛,让他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天。
疼痛瞬间消失,消失得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
但心口处却有另一种强烈的灵魂感应。
那是铃铛芯告诉他,师兄来了。
然后,这强烈的灵魂感应逐渐微弱,让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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