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有些后悔了说出口了,但看到沈不秋眉眼间浅淡的笑意时,怀昱将后悔给强压了下去。
到底是耳朵敏感,连这种触碰都忍受不了。
但偶尔摸摸……也没事的吧?
他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持续多久,不秋要摸就摸吧。
从毛绒绒的猫猫变成了人,不秋应该也挺苦恼的吧。
毕竟猫猫那么可爱还可以摸可以抱着睡觉,人却很占位置,让不秋连床都没有睡的。
不秋对他这么好,他还伤不秋的心,真是太不该了。
不秋这么个可怜的孩子,他怎么能伤不秋的心呢?
正处在懊悔和愧疚之中的怀昱并没有发现沈不秋看向手机时闪烁的眸光。
哥哥同意了。
所以,哥哥吃软不吃硬是吗……
“所以,我该怎么回?”怀昱回到了正题上。
怀昱有些忧心,“他不会认出来了吧。”
沈不秋起身走到怀昱面前,将千里马的主页给怀昱看。
“他是个专门玩怀昱的游戏主播,会提起昭懿太子也不奇怪。”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怪怪的。
但怀昱没觉得哪里奇怪。
“他是游戏主播这个我知晓,但为什么会看到那幅字就这样问?”
沈不秋边打开度娘边问怀昱:“哥哥还记得自己画过一幅《伯乐千里马图》吗?”
说完这句话后,搜索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怀昱看着那张纸张泛黄有些严重,但上面的墨迹还是清晰可见的画时候,恍惚了一瞬。
他记得的。
这是他在席默打了第一场胜仗的时候送给席默的。
那时候席默刚升了职,虽然在军中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但因是太子亲自举荐的,因此席默在皇帝那的印象比他同品阶的要多上许多。
庆功宴后席默被怀昱召进了东宫。
但尽管已经不是一个下人的身份,但席默在怀昱面前依旧奴颜婢膝,仿佛自己还是太子近侍。
席默就默默侍立在怀昱的书房中,陪着他完成了这一幅流传近千年的画作。
将画赠出去时,怀昱还记得席默对他行了个大礼,然后才双手将画接过来。
这画只是个添头,怀昱当时还掏了自己的小金库,送了席默不少金银。
那幅画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当了回伯乐的欢欣,也是对席默的肯定和褒扬。
后来怀昱就没再见过那幅画,倒是没想到能流传到现在。
怀昱探出手指抚了一下屏幕上那幅画作。
当时赠画的场景历历在目,但收画之人却已不复。
这画流传这么久,没了最初的主人,画所涵盖的情思,怕也是在颠沛流离中消磨殆尽了吧。
[昭懿太子的《伯乐千里马图》没有流传历程记载,专家推测应该是一直都有藏家收着的,到近代转换了藏家后此画才被广为人知。若是随意流传,这画应当会和昭懿太子的其他真迹一起被保存在洛城博物馆。]
看着这一段解释,那种沧海桑田的倥偬感冲击着怀昱,让他再一次明确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千年。
怀昱下意识抓紧沈不秋的手臂,想要寻找一个确切的真实,想要告诉自己,他不是历史漏洞,他只是历史来客。
他不是孤魂野鬼,他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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