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白三娘眨巴眼睛,不知是否真听明白了,“很是友善,求神佛都是为姐妹前程。”
“哪来的姐妹,都是狐朋狗友。”段晓棠一个根正苗红的正直向上的青年说的有些不自在,“只是觉得自己出头无望,才指望朋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是。”不过最常见的是朋友也是这么指望自己的,而且看一圈,自己居然是一堆人里最靠谱的。
“那你们愿意接受我的提携吗?”白三娘说的恳切。
“多谢好意,”段晓棠正色道:“虽然知道前路会有些坎坷,但也想自己去看去经历,而不是从此坐享安逸。”
“你们那的人都是这般口是心非吗,嘴上说着要坐享其成,行动上依然想着自己拼搏。”白三娘不因好意被拒绝而愤怒,只笑意盈盈的问道。
和三人的短暂的接触中,她触摸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许在某个地方,女人和男人同样的生活,面临同样的抉择。不再是后院的金丝雀,也能做搏击长空的雄鹰。
所以总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想再看看那不可及的幻梦。
“其实分人,如果说这话的我的父母或者感情很好的朋友,我现场表演一个原地躺平,多考虑一分钟都是脑子有问题。”林婉婉直言,拒绝白三娘的好意,更多是因为感情不到位。如果是祝明月或者段晓棠发达,她能厚着脸皮追上去求包养。
白首如新倾盖如旧,虽然认识的时间都差不多,但总归老乡更亲近些。
“如果那个人是你的丈夫呢?”白三娘试探问道。
“男人说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吸烟刻肺。”林婉婉算着白三娘的年纪,应该快成亲了吧。“我爸从小告诫我,天底下的男人除了爸爸,一个也不可信。”只是后来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连亲生父亲也不一定可信。
“咳咳。”被迫旁听被台风尾扫到的杜乔不得不发声凸显自己的存在。何谓礼崩乐坏,不仅陌生人只见疏离防备,连夫妻之间亦是如此。人与人之间信义跌到如此地步,如何还能维持正常运转。单论个体而言,段晓棠三人却比许多人更加高尚,这情形着实奇怪。
白三娘问道:“刻烟吸肺是何意?”
“刻在烟上吸进肺里,比喻牢牢的记住。”段晓棠解释。
白三娘沉默的点点头,不知是听懂这句解释,还是听懂了那句话。
异位而处,她的父亲绝不会说出这样一句将天下男人贬低到泥里的一句话,他愿意纵容自己的心意,愿意养出个与长安截然的不同女儿,已经比许多人做得好多了。
该知足了。
到了晚间,三人独处时。林婉婉将白三娘的异常说出,虽然只是闲聊,总能看出些苗头。
明里暗里照顾她们几次,却摸不准她的心思。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白三娘一身本事却困于是女儿身不得施展,自然而然想要寻找出路。或许只是有了些朦胧的心思,但本能会推着她往前走。”祝明月冷静地分析着,“她可能想在我们身上看到当女人不再依附男人是什么样?”
林婉婉当然知道这条路道阻且长,“可惜她没能遇到红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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