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姐妹在丫鬟们的引导下入了席,这一桌坐的都是苏家的女眷和一些旁支亲戚,多是对着老夫人和赵玉容阿谀奉承的。
苏安歌懒得去听,环顾四周倒是发现了不少熟人。除了太子和李景胜,来的人还有五皇子李景骞,他是瑾妃之子,外祖是东岳国定国大将军,手中握有兵权,是除了太子外最有势力的皇子。
苏安歌记得这位五皇子聪慧俊秀,母妃又得宠,原本也算的上皇位的有力竞争人选。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心思单纯,才有余却识不足,前世在一次狩猎中遭到李景胜算计,摔断了腿,从此彻底失了机会。
也许是想得太过入神,苏安歌意外对上了五皇子的目光也忘记躲开,李景骞对着她点了点头,仿佛熟人一般,令她有些疑惑。自己与这五皇子素未谋面,即使是前世因着李景胜也多有避嫌,这种熟络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宴席都开始了,不知令郎令爱准备了什么礼物,让我等开开眼啊。”开口的是刑部侍郎,算得上苏汉文在官场的老对头了。
作为长子的苏致远听闻先起身,一身云缎锦袍,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清贵之气。他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一个礼盒,走到苏汉文面前打开来。“儿子寻了一年才搜罗到这方端砚,祝父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方砚台看似不起眼,却是多少文人墨客苦苦所求之物。它曾是前朝状元魏太傅所有,这魏太傅出身寒门,醉心诗文却买不起笔墨纸砚。有传闻说某天晚上他梦到了文曲星送了他一方砚台,让他去参加科考。醒来时这方“端砚”就摆在他床头,接下来魏太傅就进京科考并一举夺魁。于是,这方砚台的故事就被传的神乎其神,但是随着魏太傅卸任归隐,“端砚”也消失于人前。
苏汉文大喜,这方砚台他也苦寻良久却不得,如今在他寿宴上出现,还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送的寿礼,这让他面上极为有光。从苏致远手中接过砚台,展颜笑道:“远儿有心了。”
接着幺儿苏致意也从四姨娘手中接过一幅字,六岁的孩子学着大人的样子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逗得不少人眉开眼笑。
“意儿刚刚开始跟着夫子学写字,学的第一个字就是‘孝’,夫子说‘百善孝为先’,意儿将来一定会好好孝顺父亲。”说罢打开卷轴,一个“孝”字跃然纸上。
字虽写的歪歪扭扭,但一个六岁的孩子有此心意让在座宾客也为之动容,苏汉文更是眼中微微湿润,抚着苏致意的头欣慰的称赞了几句。
女眷这桌苏淼淼先坐不住了,抱着一个木匣走到苏汉文跟前,打开来是一小尊金身佛像。
“上次大姐姐去安华寺抄佛经祈福,令父亲逢凶化吉,我就将这佛祖请到父亲跟前来,让它日日庇护着父亲。”苏淼淼娇憨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也逗得苏汉文哈哈大笑,不由地夸赞了几句。
苏淼淼重新落座之后很是得意,对着苏安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尾巴都似要翘到天上去了。苏星楚对着苏安歌眨眨眼,“姐姐既然不着急,我就先献丑了。”
苏星楚盈盈起身,轻罗莲步,钗上散洛的赤金流苏在红宝石的映衬下更加摇曳生辉,纤纤玉指打开怀中的画轴,轻启朱唇:“女儿不才,今日将涂鸦之作——《八仙祝寿图》献给父亲当寿礼,唯愿父亲‘生就福如东海澜,日临南山青松岚’。”
“早就听闻苏小姐文采斐然,如今看这画作真是不逊色于宫中的画师啊。”李景胜先行起身,丝毫不吝啬于对苏星楚的夸赞。“苏相真是有福气,这画中八仙笔精墨妙,惟妙惟肖,足以见得苏小姐功底深厚,非一日之功啊。”
几句夸赞不仅哄的苏汉文与有荣焉,更让苏星楚春心萌动,余光瞟了李景胜一眼羞得低下头,脸上微晕起一抹红潮,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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