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歌回到席中,席间众人表情各异,但多数都是些不善的目光。苏淼淼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姐姐居然瞒着我们偷偷练琴,还找来些狐媚子跳舞,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呢!”
身旁的苏星楚听到此处,更是心中充斥着强烈的嫉妒,自己精心准备的寿图竟被苏安歌完完全全比了下去,听着众宾客对苏安歌的赞美,竟是不自觉目露凶光,并狠狠捏碎了手中的芙蓉山药糕。
赵玉容安然一笑,轻轻抚着苏星楚的后背,“安儿可是为我们苏氏女眷争脸呢,你们也跟姐姐好好学学。”
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苏安歌的心头,赵玉容非但没有因为玉骊之事生气,反而这样淡定地夸赞她,以她对赵玉容的了解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呢。
“老夫人,老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刘嬷嬷一声喊叫打断了苏安歌的思绪,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坐于主位的老夫人突然栽倒在椅子上昏了过去。
“啊,祖母晕倒了!”离得最近的苏淼淼吓得躲到三姨娘身后,“祖母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众人乱作一团,苏安歌转头看向赵玉容,只见其很好地隐去嘴角的笑意,立马换上一副关怀悲切,呕心抽肠的表情,挤到老太太身边。
苏安歌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里挖坑等着她跳进去呢,为了陷害她居然不惜去害老夫人,她倒要看看赵玉容要如何唱这一场大戏。
“老夫人,老夫人,您快醒醒啊。”赵玉容带着哭腔的喊声立马是吸引了众宾客的目光。“您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媳妇呀。”
苏汉文最先反应过来,“快去把张府医叫来!”东岳国最是重孝,若是在自己寿宴上当着众皇子权臣之面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他这个丞相怕是难做了。
苏安歌依稀记得,如今丞相府的府医是赵玉容从娘家带来的,当初赵玉容怀苏致远时,因这位张府医安胎有功,从此就在丞相府站稳了脚跟。前世这张府医也被推荐进了宫,进宫后为排除异己不知道对外祖一家动用了多少手段,最终取代外祖父成为太医院之首。苏安歌直到死才想明白,原来这人作为赵玉容和苏星楚的心腹早早被安排成为了对付沈氏的棋子。
看着老夫人手边那碗被碰倒洒了一半的西湖牛肉羹,苏安歌了然于心,却还是不由地握紧了拳头:赵玉容,看来你是真的急了,这么早就把你的心腹置于明处。可惜,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苏安歌了,且看我如何废了你这张牌。
此时,张府医带着药箱匆匆而来,探了下老夫人的脉,又拿起桌上盛有西湖牛肉羹的青瓷碗仔细端详,“老夫人这是中了夹竹桃粉之毒,这毒就下在这碗西湖牛肉羹里。”
张府医这番话如响雷般炸开,在场宾客无不惊愕失色,居然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丞相寿宴上下毒,中毒的还是相府老夫人。
众人喧哗间,苏星楚一副楚楚可怜、关怀悲切的模样跪到苏汉文面前,“祖母年事已高,不知是谁对祖母下如此狠手。”
苏致远作为长孙也站出来,在苏星楚身边跪下,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请父亲务必彻查此事。”
苏汉文也大为恼火,好好的寿宴被搅局,“刘管事,把所有接触过这碗西湖牛肉羹的人都带上来。”又转头对着张府医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老夫人。”
此时作为场上最位高权重的太子也不得不表态,“来人,把院子围了,今天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给苏相一个交代,拿着我的腰牌去把东宫御医找来。”
一直站在太子身旁的李景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与苏汉文交好的机会,轻声宽慰着:“苏相不必太过忧心,老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无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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