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穿着矜贵冷欲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了半截精致蜿蜒的锁骨。

同色的皮质袖箍束缚的手臂,肌理线条紧实又带劲。

包厢暖调迷离的光影映落在他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晕染出禁欲又雅痞的渣苏匪气。

他背靠着椅背,长腿交叠,腕臂随意地搭在扶手,指尖轻勾着酒杯,浑身透着难以靠近的漠然。

“我说你今晚是怎么了?”

在旁边拿着桌球杆的裴述睨了他一眼,挑眉,“这么低气压,欲求不满了?”

“要不要给你喊几个妹妹上来?保证让你马上心情舒.....”

话还未说完,对方一双冷眸倏然抬起,目光透着凛冽的气势猛地压过来。

裴述:!

他轻啧了声,吊儿郎当地举了举手,“行行行,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们就换一个。”

“话说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裴述视线微移,落在了他手腕上那串品质上等的佛珠,还是觉得震惊,“我记得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戴这种玩意啊,你什么时候入教了?不是,你这良心为零的家伙,竟然还会信佛?”

岑昼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酒。

他薄唇微勾,“戒欲。”

裴述:?

“少装吧你!”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早就听说你前不久英雄救美,出手救了一个从港城过来的小姑娘。”

裴述懒懒地倚靠着身后的桌球台,戏谑地哼笑了声,“兄弟,别藏着掖着了,究竟是哪家的小千金让你这个老房子终于肯着火了?”

岑昼轻晃酒杯的动作一停。

他眼皮轻掀,寡淡的嗓音辨不出喜怒,“你对她有兴趣?”

对方问得轻描淡写,气场却骤然降至冰点。

仿佛只要他不小心点个头,或者开个玩笑,就算是朋友,也没任何情面可讲。

裴述:?

蛙趣!

竟然护短到这个地步了?

“不是吧,岑昼。”

裴述笑着直起身,随手拿起巧可,往球杆的皮头磨了磨,“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小姑娘一见钟情了吧?靠,兄弟,没想到你是纯爱战士啊。”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岑昼慵懒轻笑了声,“不是。”

裴述毫不意外挑了下眉。

是吧。

他也觉得不可能。

像岑昼这种从宛如九龙夺嫡,斗兽场般的岑家杀出重围,坐稳掌权位置的狠角色,必然是个手段狠戾,心思深沉无情的人。

怎么可能这种在电视剧才会出现的一见钟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有,他名字倒着写又怎样!

就在裴述弯下腰,手拿着桌球杆准备去戳前面的红球时。

那道低醇沉磁的嗓音缓缓从身后响起。

“不是一见钟情。”

“是蓄谋已久。”

唰——

翘着屁股站在桌球台前的男人身形猛地一震,差点连人跟着球杆一起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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