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吗?”
犹大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海嗣依然在漂浮,太阳还没有升起。雨,是最先落下来的。
伸手抹掉头上的雨滴,看着最远处出现的一点亮光。
“流向要改变了。”
(ん?)
“爬呀你,我刚才明明超帅的好吧,你一来气氛全毁了。?????”
(╮( ??ω?? )╭)
迎面吹来的风停止了。
第一只海嗣走上了岸,远方的阳光转瞬即逝,没入云层之中,隐约有雷声传来。
(蠕动)
(嘶吼)
(挣扎着爬行)
(低鸣)
(婴儿般的叫声)
(歌声)
(磨牙声)
(硬物摩擦的声音)
(黏液滑动的声音)
“没让你配音,给我听恶心了。”
(我让你提前准备一下,一会它们上来你就满脑子这玩意了。)
“还是算了吧,真恶心,能不来还是别来了。”
犹大正前方,海嗣像是潮水一样涌来。她没有反应,海嗣是愚蠢的生物,它们只懂得吸取教训,而不明白怎么趋利避害。
第一只海嗣踏入了犹大的领域。
“果然呢,真的很恶心啊。”
那海嗣瞬间被挤压成平面,液体向四周喷溅出几十米,但全部在犹大面前不远处停在空中。一点鼻血流出,犹大没有关心,她仍在尝试,对此,没有比现成的一群海嗣更好的目标。
液体溅到后面海嗣的躯体上,它们没有停步,它们感受不到恐惧,就算死在这里,也只有活下来的海嗣才会明白什么是恐惧。
“更恶心了,海嗣什么的,已经动手了,全部杀掉吧,省的又变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
犹大头顶上的提灯,没有任何预兆的脱落,无视引力向前飘了几米才落下。火焰开始在海嗣身上燃烧,这阻止不了它们,但是却点燃了炸弹。
“轰!”
整个码头都为之一振,半个码头飞上了天。上面的海嗣被震碎,下面的海嗣被乱石砸死。
“一个个去动手还是不行啊。”
犹大拔出剑,将灯取下拿在手中。雨越下越大,现在在犹大的位置已经看不到海了。
灯在犹大手中发出了如同奇迹一样耀眼的光芒。
“这是....什么啊。”
空洞的人们眼中再次出现了光芒,他们自发的对着那光芒跪在了地上。
那可以说是温暖的光芒,让他们再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那个人是骗她的,她没有点亮灯的权限,她仅仅是爱着世人,爱着伊比利亚的人,这就足够了。
灯,只不过是载具而已。
“开始吧。虽然没有刀好用吧。”
她出剑,瞬间又回到原地。面前的海嗣有一个方向出现了缺口。躺倒在地上的海嗣身上只有一个伤口。
犹大用领域排斥自己,获得无与伦比的速度,只是途中会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以此反复循环,她本身的能量能支持多久,那就是她战力的最高表现。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被自己的领域排斥时,她是无敌的。
那伤口是一个狰狞的,足够一个人弯腰通过的大洞。
随之,火焰在那之上燃起,地里埋进去的燃料至少还能持续半个小时。
海嗣照常行进,就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时不时的会缺失掉一整列的海嗣。
“不爽,怎么想都不爽。”
犹大再次上前,没有出剑而是将冲在最前面的海嗣踩在了脚底,狠狠的蹂躏着。
“你们好歹快一点啊,这还有一条街等着你们呢。”
她淡金色的眸子里出现了某种病态的兴奋。她的鲜血开始沸腾,她依然理性,哪怕刚刚的战斗已经开始刺激她的神经。
犹大刺穿脚下的海嗣,在它的尸体上狠狠碾了一脚,抽出细剑。快速的向另一个方向挥出。
剑尖精准的划过海嗣的身体,层层破裂,明明只是被划过,造成的伤害却更像是被什么重物正面撞击了一样。
“算了,我等你们吧。”
她后跳两次,将细剑插在地上,那沾满黏液的东西她不想放到身上。抽出手炮,开始一发发子弹的向里面装填。六发一组,她将弹夹别到身上,弹夹用尽,十个满的弹夹已经别在腰间。
装填好最后一个,犹大向海嗣最密集的地方开枪。没有一丝偏差,巨大的爆炸再次开始。站在街道上的犹大感觉就像是在海中被海浪打过一样。
“干啥啥不行,路修的还挺结实。”
硝烟散去,石板路仅仅被炸出来一个缺口。
犹大转身拔出剑,指向阴影处。
“该出来了吧,害虫,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瞒不过我的耳朵。”
阴影中身穿黑袍的人默默走出,手上提着巨大的盾牌。
“那个阿戈尔人说的就是你吧。那么你想要做什么呢。要是碍事,我不介意把你一起处理掉。”
犹大联想了那个洞穴中的缺口,阿戈尔人的巨力,和那巨大的盾牌,两个相配合足以在石壁上轰出那样的大洞。
“不愧是新一届的审判官,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他开口的一瞬间,犹大再次提起了戒备,这个无声无息躲在她背后的人,一开口就是冰冷压抑的声音,那种声音犹大听的太多了。
他拍手,海嗣嘶吼着,开始加速冲来,无数海嗣身上带着火焰,不顾一切的向那个男人冲去,而它们中间,隔着犹大。
“你也是异端,也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也省的我还得留一手防着你们。”
犹大终于理清楚了,从始至终,在幕后隐藏的只有一个人,那个阿戈尔疯子,他逼走了教会的人,他引来了海嗣,哪怕情报仍然不完全,哪怕她们都说犹大又傻又笨,她还是可以推断到这一步。
对于其他人来说,为时已晚,对于犹大的话,呵呵,他怕是完全不懂伊比利亚最年轻的预备大审判官的含金量了。
“你的名字,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
哪怕已经陷入绝境,犹大依然不紧不慢的问着。
“科尔寇,深海猎人中的“侍者”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一个执着的返乡者,一个迷路的人。”
他神情激愤,仿佛在说着什么令人激动的事情。
“听到了吗,那是我故乡的呼声,看那边,那是我回家的希望,他们一定会回来迎接,这样即使我不知家在何方,终究也能回去,带着我的那些伙伴,那些队友,家人。”
他指着城门,几乎怒吼着说出这话。
“你没救了,而且你还吵的我耳朵难受。”
犹大并不在意他所说的话到底有什么含义,但凡和海嗣沾边的都是谜语人,它们学不会说人话,就算说出来你还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猜去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意思。
她感受到了身后海嗣的临近,那声音使她心烦意乱。
(他在waiter中排第八,你可以叫他王八,另外,吃桌子的也是他。我赌对了,200年算你的,回来了记得还钱。)
她并没有作出回应,而是直直朝着科尔寇冲了过去,科尔寇凭着本能竖起了盾。
“好好看着吧,我的审判。我,伊比利亚,审判庭的犹大。我对你,一个不知廉耻的可悲者,于此地,发起审判。”
她踏着盾起跳,飘在空中。左手拔枪,右手的剑随着旋转砍在盾牌上,左手六枪打在海嗣群落中不同的位置里。身体不合规律的摆动,时上时下,配合着细剑,不断的突刺横砍,最终,一剑刺穿了盾,扎进科尔寇的手上,从手背钻出距离科尔寇的躯干仅剩十厘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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