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黄子修阴郁至极,气息听起来也很虚弱,气场却一点不差,声音低沉如水。

“懂不懂规矩?”

易燃知道黄子修说的什么意思,十把里面,他出了三五次,而自己却一把没出,在他看来,这是没把他放眼里,他怎么会不生气。

其实,还有一层:黄子修在试探,也在提醒。

言简意赅,唇角一勾,“还有一半。”

“想绝地反杀?”

听到易燃的话头,黄子修一眼看穿,笑着却让人一点轻松不起来。

易燃心里慌乱,面装得秋水无波,“怎么敢。”

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易燃确实是这么想的。

打脸嘛!报仇嘛!当然是怎么狠怎么来了!

但,五把之后,易燃就已经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要不是中间有一次,易燃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他,真的连他出的什么招都看不出来。

南江学院的第一,慧貌双绝,手法也好,只一点,人太虚,可惜了。

第二把开始,易燃点了根烟,闷了一口,不过肺全吐了出来,氤氲其间,小心翼翼地出手。

正要开牌,黄子修不耐烦地来了一句,打了个哈欠,“最后三局两胜!我困了。”

卧槽!

还好提前用一线生财藏了一张小王,否则那还谈什么后话啊!

发了两张明牌,第二张原本是张十,加一张八,要是超过三,绝壁会输。

而易燃记得下一张牌是个九,连忙在摸牌的一瞬间,直接将它弹到了废牌堆里,快如闪电,即便是有监控,如果不一帧一帧地扣,断不会看出来。

而对面的黄子修,明牌是十和六。

看他瞳孔微缩,就知道黄子修的牌不错。

加易燃会算牌,下一张牌是个十,加之前的十和六,他肯定死了。

除非,他出千。

“最后一张了,这把你点可没那么好了。”

易燃挑眉,眼睛不敢离开黄子修身半步,生怕自己一个错眼,看漏了让他钻了空子。

对方倒是回得云淡风轻,“嗯,准备给钱吧。”

黄子修接到牌的当下,直接翻开了全部的牌。

二十一点?!

而自己,二十点原本胜券在握的!

易燃气得小小咬了下舌,甩了甩脑袋。

“可以啊!黄少。”

“一般一般。”

黄子修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些年在他手下败过的人不计其数,这有什么稀奇的。

“也就世界第三。”

众人哗然,还真当黄少难得谦虚了一次,没想是又创新高。

顶楼的陆承深一心三用,正听着他们汇报拔刺的情况,还有对花魁的安排,还盯着二楼的监控,听到黄子修的话,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这家伙还真是能吹!我都还没当世界第一呢!”

“可是花王,我们的人又输了,现在只有五百万了。”

柳可黛眉微蹙,即便是已经把花魁赵沐安排在了顶楼的密室,一般人绝对找不到,可如果没本事抓千,那会所不就危在旦夕了么。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他啊?”

陆承深头疼地搓了搓脑袋,其实自己知道,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不愿意。

“他不就是要花魁么?我们给他还不行么?!”

柳可小声嘟囔了一句,却不想陆承深还是听到了。

“他要是自己真金白银地求我承岫会所也就罢了,他黄子修可好,拿我的钱赎我的人!小爷绝对不干!”

陆承深气得跳脚,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算了,我想想。”

第二局,梭哈,一把全压去了。

明面,易燃还是处于下风,可这次在检查新牌的时候,稍稍动了下手脚。

借着次的教训,这次没敢提前说大话,更是留了最后一把才出手。

直接开大,三倍翻番。

三局两胜,最后一把,两个人都绷紧了弦,不敢不认真,更是用尽其才,几乎每次都掺和着用了好几种千术。

正是因为两个人都竭尽全力,结果也是引起众人阵阵惊呼。

第一把同花顺,两人一样或许不稀奇。

第二把同花顺,两人还是一样,那就有点传奇了。

第三把还是同花顺,说没出千,估计傻子都不信,可偏偏,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们两个有出千的痕迹!

如果有,不早就喊出来了么!

“小瞧你了,嗯?”

本以为最后三把赢了,好趁机再把赵沐救出来,谁成想,居然平了!

“没事,之前也小瞧你了。”

不过,话虽如此,可他们自己都知道,两人的水平不相伯仲,再比下去无非就是看谁有那么一点点的松懈。

为难之际,柳可过来了,清秀雅丽,字正腔圆。

“黄少,我们老板让我们给您传好消息,请您七楼。这么晚了,至于赌局,不如就这样吧!”

“可算懂事了。”

黄子修伸了伸懒腰说道,恰好黄子修手下人刚兑钱回来,足足有两个大号旅行箱那么多,掏出了五大捆子钞票拆了直接抬手往一扬,红色钞票犹如彩粉从天而降,引得众人竞折腰,一片混乱。

“今天高兴,大家同喜。”

“功成身退,钱,我就不客气了。”

易燃见他们承岫会所有人出面,就知道他们口中的“花王”没那么简单。

不过,想来也是,能出现在左家的人,又怎么会简单得了呢!

收了筹码,自顾自去了前台。

“跟你们花王说,拿钱办事,就不用送了。”

虽然易燃走了,里面倒依旧热闹非凡。

几个人边检边说,足足过了有十来分钟,才算捡完了地的钞票,各自数着,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别说,我还是第一次在承岫会所里面捡钱呢!”

“可不嘛!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啊!”

“别抢!这是我的!”

“我手慢,才捡了七八千,人家手快的都过万了!”

世间百态,即便是在这纸醉金迷的承岫会所也不例外,司空见惯了。

黄子修无声一笑,拍了拍手,示意身边的手下大声喊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黄少的未婚妻赵沐暂时来承岫会所玩玩,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也是个黄道吉日,就借贵宝地成个婚,也让承岫会所跟着沾沾喜气儿!”

“这承岫会所哪个当家啊?”

黄子修声音不大,但不妨碍每个人知道。

“这两天费心了,新娘子赶紧请出来吧!”

周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人家身份显贵不说,毕竟拿人家手短,自然也没有什么难听的话。

“原来是娶新娘子的呀!”

“我就说,怎么真龙难显的黄少会在这里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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