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的屋内,蜡烛不断地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那一滴滴烛泪,仿佛在告诉着世人他们的痛苦。
谢灵韵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想,眼前这两人是不是有毛病?放着荣华富贵不要,私奔跑到这偏远地方隐居?”
路朝歌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谢灵韵,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谢灵韵笑着说道:“一南一北两个大将军家的嫡生是青梅竹马,而且眼看着就要成婚了,你觉得你要是当朝陛下,你会怎么想?”
路朝歌懂了,这要是他们两家真的联姻了,那皇帝陛下可就坐不安稳喽!两个实权的边将,总军力加起来差不多有将近四十万人,好家伙,这要是真的造反,谁能挡得住,毕竟边军那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那你俩就私奔了?”路朝歌问道。
“什么私奔,我们是逃出来的。”李朝宗道,虽然李朝宗看似平静的说了这句话,可路朝歌能感受到,李朝宗有多愤怒。
“逃出来?”路朝歌不解的问。
“朝歌,你要知道,政治这种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李朝宗说道:“我们两家不死绝,当今的那位就不会安心,我和你嫂子家被诬告了。”
“谋反?”路朝歌试探着问道
“对,谋反。”李朝宗依旧那么平静,道:“若不是宫中有人给我通了消息,我现在估计也已经成为一堆白骨了。”
李朝宗继续说道:“我家中得到消息后,知道已无翻身的余地,毕竟当朝想让我们死,我们就是在喊冤叫屈也不会有人听到,所以当时我家中所有人掩护着我和你嫂子逃出了长安城,这一逃就是七年。”
“那你们怎么不逃了?”路朝歌问
问完之后路朝歌就知道自己多余问,边上坐着那位已经怀孕了,快点走都不行,更何况是翻山越岭的逃了。
“那后来呢?”路朝歌问道
“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听传言……”李朝宗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满门抄斩,我和你嫂子家,就连家中的仆妇佣人也没放过。”
路朝歌能想象到当听到传言时李朝宗和谢灵韵的反应,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路朝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两位,他也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路朝歌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唉!早知道就不问了你们了,你说我没事知道这事干啥?我又不会安慰人。”
“朝歌,吃了饭你就赶紧走吧!”谢灵韵说:“本来要只是住在山里,你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也没什么,可现在……”
“是啊!”李朝宗苦笑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和你嫂子已经逃够了,再有两个月,你嫂子就要生了,这个时候我们哪也不能去了,但你还能跑,你吃了饭就走,跑的越远越好,以你的本事,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到时候你要是还能记得我和你嫂子,每逢年节记得……”
“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路朝歌知道李朝宗想说什么,立即打断了他说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了,除了逃就没别的办法了?你俩都逃了七年了,长相什么的和七年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即使把当年的画像摆在你俩面前,不是七年前就跟你俩熟悉的人,肯定认不出你俩,即使认出你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我嫂子生了之后,咱在一起逃就是了,再说现在外面民乱四起,人家可能都顾不上你俩了。你觉得你俩是个人物,但是跟外面的民乱比起来,你俩最多就算个物。”
谢灵韵在路朝歌的头上拍了一下,道:“你应该听你大哥的,毕竟这事牵连到你……”
“我其实挺纳闷的。”路朝歌说道:“要不是我大哥救我一命,我估计现在都不知道死哪了。再说了,安定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面真要是查到了你俩,你觉得我这个人上面会不知道?安心待着吧!凡事等大嫂你生完孩子再说。”
说是不担心,那也就是说说,路朝歌现在内心也是慌得一批,毕竟他面对的可不是像唐虎臣那样的绿林草莽,他现在面对的可是一台还没有完全坏掉的国家机器,路朝歌也不得不早做打算,至少不能当人真的到门口了,还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一晚,路朝歌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并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可李朝宗和谢灵韵都让他离开的时候,路朝歌很自然的拒绝了,只能说是他太重感情,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
路朝歌睡不着,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李朝宗和谢灵韵,两个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身份真的被识破,到那时可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若不是谢灵韵怀有身孕,两个人估计还是会逃走,像小说中写的那种两个人脑袋一热就去复仇的事,在这里是不会发生的,毕竟谁的脑子也没蠢到自认为两个人就能杀进皇宫禁地,将龙椅上的那位给弄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路朝歌像往常一样起床,在自己的小院里打了一套拳,随后和李朝宗、谢灵韵吃了早饭。
餐桌上,李朝宗几次欲言又止,可到吃完饭,李朝宗也没说出什么来。
吃了饭,路朝歌又出了门,他现在已经要开始准备了,准备应付任何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弄到趁手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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