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这几天明显多了几条皱纹,李爱党忍不了了。

气冲冲地走到阳台,看着老太太重新填上了一锅烟丝,刚把火点上,气得直接抢过了烟袋锅子。

大声地喊道:

“妈,你能不能不在屋子里抽烟了啊?你看看这家里现在哪还有干净的地方?”

这句话牛翠芬听到了,看了看儿媳妇那狰狞的面孔,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弓着腰,从李爱党手上拿过了自己的烟袋锅子,还小心的掸了掸上面的灰,那眼神就好像李爱党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也没说话,牛翠芬拿着烟袋锅子就走到了走廊上。

不让在屋子里抽,在外面总行了吧。

李爱党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将手里的抹布一把扔在地上,坐在沙发上抹起了眼泪。

“咚咚咚”

听着外面的声音,李爱党赶紧擦了眼泪,走到门口,就看见牛翠芬正在楼梯上磕着烟袋锅子,看着那一地的灰,李爱党面部肌肉跳了跳,赶紧将人拽了回来,深呼吸几口气,赶紧又将走廊上的灰收拾了。

重重地关上门,一进屋就看见牛翠芬坐在沙发上继续抽。

李爱党手都气得哆嗦了,直接扔了扫帚,进了自己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牛翠芬细长的眼睛斜了一眼李爱党的门口,撇撇嘴。

手里的烟袋锅子又在茶几上磕了几下,看了一眼地上的灰。

牛翠芬呲牙乐了,露出了一口牙花子。

屋子里面的李爱党听到这声音,就觉得心烦,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安静了一会儿,本想给出差的徐国庆打个电话抱怨,一看手机,已经七点多了,想到那缺德老太太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怕给人饿死,李爱党又挣扎着走了出来。

没看牛翠芬一眼,李爱党怕看了自己直接离家出走,直接去了厨房,鼓捣了一会,端上了一盘子土豆泥,直接放到了茶几上。

土豆块、土豆片牛翠芬都吃过,这土豆泥还是第一次见。

看老太太那审视的眼神,李爱党也没有个好脸。

反正老太太也听不见,直接说道:

“吃吧,吃不死你,这是土豆泥,你不是没有牙吗?”

静静地等李爱党说完,牛翠芬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扒拉到后面,漏出了耳朵上的助听器。

原来刚才,李爱党生气躲进卧室后,牛翠芬就将助听器带上了,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她怕儿媳妇打电话跟儿子告状。

这助听器是那次着火乌龙后,徐国旗带着自己老娘去配得,但是牛翠芬平时不戴,耳朵聋了不是一年两年了,时间太长了,虽然戴着助听器有用,能听清,但是只要有点声音,耳朵里的杂音就会特别大,戴着很不舒服。

李爱党:……

看着儿媳妇儿吃瘪,牛翠芬脸上就有了笑模样,没牙的嘴巴也抿了起来。

摘下了助听器,稀罕地放进小盒子里,然后揣进了自己兜里。

“咳咳咳,助听器摘了,你随便骂吧,咳咳,我听不见。”

李爱党:……

心里高兴,看着那一坨,牛翠芬拿起勺子尝了尝。

一口细腻软滑的土豆泥下肚,牛翠芬觉得自己胸口舒服了很多,有一种许久没有的舒适感,三两下,就将盘子里的土豆泥吃光了,恨不得将盘子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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